几人听这话暗暗发笑,但毕竟事关张玄,他们也不敢说得太过,只玩笑两句就过去。
他们之所以调侃张玄胆小,是因为早在谢无疾和朱瑙刚占领延州之后,张玄就提议过让众人放弃汾阳,向东迁徙,躲避延州军与蜀军锋芒。可这些跟随他职事大都是太原本地人,祖籍与亲眷都在此处,捞来钱财也用在此地购宅置田、娶妻纳妾,哪里舍得走?张玄劝说众人不动,这才从幽州请来黑马军。
而打个月多前,玄天教钱粮开始吃紧,张玄又提出离开汾阳,这回众人倒是都同意,也发现汾阳是真久留不得。但之所以众人至今还未迁徙,仍是家产不便转移、众人又怀着侥幸之心缘故。
这玄天教高等职事们如今各个都是巨富,便撇下土地宅邸不提,家中辎重与新收娇妻美眷和买来仆从奴隶数量也都不可小觑。若是要转移,几百大车辎重运出去,是生怕路上不被人劫?因此便运送也得分批运,而运到什地方安全也得花不少时间找寻。
更重要是,眼看着秋收时节快到,众人都想等田里粮食收,并辎重块运走。不然这长足大好良田留给其他人岂不可惜?
数量也让职事们不满意。按说几万贯钱绝不少,但是他们也听说,他们定下种种收钱名目,底下人手在办事时,竟会成倍地收缴!却只按既定数目交上来!也就是说,余下钱都被那些爪牙自己私吞!
职事们恨兵不是爪牙横行霸道,欺压乡里,而是恨爪牙贪婪无度,占本该属于他们利益。
可虽说如此,那些爪牙,他们却又不能不用。不用爪牙,难不成他们亲自出去挨家挨户地讨钱?
于是今日众职事们聚在处,便是为商讨,如何能教爪牙老实收敛,将更多钱缴上来。
这是桩十分要紧大事,即便众人能商讨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张玄不在,便没人能说算。因此众人在殿上等得有些不耐烦,不禁议论起来。
这
“再去催请师君!”名职事向殿外小厮吩咐道,“就说事情要紧,请师君暂忍不适,务必来趟。”
小厮道声是,忙去。
这些职事从昨天晚上起就没再见过张玄。早上他们来给张玄请安,却听僧人说张玄身体不适,还在休息。然而这都快下午,张玄还是没有露面,只怕是真病倒。
“师君怎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生病?”名职事忍不住小声抱怨,“眼下事情那多,外面蠢驴闹个不停,底下猪狗又不老实。他倒好,这时候躺着不起来。”
又人打趣笑道:“怕是昨晚延州军出现在他梦里,把他给吓得彻夜难眠。是以白天还要再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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