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道:“吴兄到营中稍坐,待处理完伤势,们再谈。”他被李步捅伤地方还在流着血呢。
吴圩忙道:“田兄快去吧,别耽误伤情。”
田畴不再多话,挥手示意部下先将吴圩带进去,自己则等待军医到来。
吴圩被人带走后,田畴闭上眼睛,脸上泛起抹苦笑。他征战十数年,从来没打过这狼狈仗。他不怪陶北把如此烂摊子丢给他,害他沦落这般境地。只是这段时日冷静思考,让他撇开与陶北多年君臣情义,逐渐将天下形势看得更加明白。
——梁国大势已去,蜀帝朱瑙才是人心所向。
之门外,他自忖任务再三失败,实在没脸回去,就赖在军营外不肯走,想等到田畴出来时候强行见面再说。而田畴手下负责看守他士兵们见田畴既不见他也不杀他,摸不清田畴心思,也就没有强行把他押走。这才让守在军营外吴圩恰巧看见方才幕。
吴圩三步并两步跑上前,指天发誓道:“田兄,这位李指挥使多日前派人到蜀军营投诚,表示愿意带兵归顺。蜀帝知道他是你手下,不愿让你为难,当下便命人将他投诚驳回。今日之事,绝非蜀帝授意,田兄务必明鉴呐!”
李步目瞪口呆,田畴沉默。
吴圩这话半真半假,田畴当然听得出来。蜀人不肯收李步,绝不是给自己脸面,而是因为李步和他杂牌军百无用,收下反而是祸害。然而行刺之事不是蜀人授意,他略思索,倒是信。
如今他败局已定,蜀人没有必要多此举取他性命。他是死是活,对蜀人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而在被李步行刺时那刻失望,让他彻底认清自己内心:他已经将投靠蜀军当成自己退路。既然动这样心思,就不可能再掐灭。而他犹豫不决,无非只是拖延时间,拉上更多人陪葬而已。这又何苦?
到此为止吧。
多日纠结,终于在此刻下定决心。而他混沌内心,也逐渐变得清明。
李步也没想到自己如此这般豁出去,蜀人竟然不领他情,顿时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狗娘……”他话还没说完,田畴亲兵猛地往他后颈上砸,将他劈晕过去。
吴圩讪笑道:“田兄眼下可有空闲?不知们可否坐下谈谈?”
田畴依旧沉默。
吴圩多少有些心惊胆战,就怕言不合田畴连他也给砍。然而片刻后,他听到田畴长叹声,低声向周围秦兵们吩咐道:“守好军营,别再让人靠近。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外传。”
田畴带出来嫡系人马都是他心腹,众人立刻道:“是,田公!”说罢便将李步提下去,人们各归原位,仿佛什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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