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是好不,路还要走。
“是鬼打墙。”陈仰放下矿泉水瓶,垂眼将盖子盖上。
朝简问道:“那要怎办?”
陈仰有瞬晃神,这话太熟悉,他经常说。
“鬼打墙话……”朝简踢下脚边石头子,“道家是咬破食指,对着正前方弹出血珠就可以,试,没用。”
朝简皱眉:“不是鬼打墙?”他抓抓头发,“以为是鬼打墙。”
陈仰看他皱眉样子,脑中是目前这个任务相关记忆,不受他掌控地播放起来,二十个人,角色扮演,每轮都会有个人当“护林员”,其他人是“盗贼”。
每轮没有时长。休息时间是早中晚饭时间,分别是早六,中十二,晚六,休息小时。
顺序是按照抓阄决定,充当“护林员”任务者会以脖子上出现条黑绳子开始,也以它消失结束。下个是同样步骤。
“盗贼”不能被“护林员”抓到。抓到就会被厉鬼剥皮吊在树上,那厉鬼是曾经护林员。
风吹过翠绿树梢,吹过少年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明晰眉眼,吹向从未来回来年轻男人,那阵风轻柔地钻进他挡着眼睛胳膊里,吻上他潮湿滚烫眼角。
男人在哭,少年在笑。
他们面对着面,中间隔着个时空和无数条生命,无数人希望和绝望。
“陈先生,你没事吧?”朝简担忧地问道。
“没事。”陈仰揉揉眼睛,“太阳太晒。”
陈仰抽抽嘴:“你还试什?”
朝简眼神有点躲闪,脸上也浮现抹很可疑薄红。
陈仰想不出朝简干什不得大事,他投过去个鼓励眼神。
这是第轮。
第个“护林员”是新人任务者,她哭哭啼啼地闭上眼睛数数,数十下就开始抓人,剩下所有任务者全部分散在山林里面。
当年他跟香子慕,孙文军分开行动,他遇到朝简。
朝简主动走向他,跟他搭话。
以上都是规则给他看,不知道有没有掺假,他现在病,不正常,就算是真摆在他面前,他都会疑神疑鬼。
“山里是有些晒。”朝简从背包里拿出瓶水递过去,“你喝点水。”
陈仰看着少年眼中善良和正直,愣愣,手伸过去,接住那瓶沾着他体温水:“多谢。”
他走过康复院B区那步,身上皮被扒掉层,鲜血淋漓,可现在他将身皮肉翻裂血口藏起来,同被他掩藏还有悲伤和痛苦,他只给少年看他疲惫。
陈仰拧盖瓶盖,仰头往嘴里灌几口水,又疼又涩嗓子得到缓解,他余光里小对象还弯着腰低头看他,那张青春气息浓郁轮廓每寸都是这鲜明。
“这里是幻境吧。”陈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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