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梅问道,“黄纸什都买吗?”
陈金花说买,“冬天上城里那次买回来。”
“看这天,暂时都不会有雨,好上坟。”王月梅嗓子干,她咳俩声,“金花,当初要不是,嫁给村长就是你。”
陈金花好像是毫不在意,她笑声说,“月梅,咱俩都是半只脚进棺材岁数,你还说这个干什?”
王月梅面上有几分不自在,转瞬即逝,“这不是话头走到这儿
王月梅说,“你也真是闲慌。”
陈金花说,“倒是想干别,可是冬天拦着不让下田。”
王月梅说,“冬天孝顺,是个好孩子,将来有出息。”
陈金花说,“他能有什出息啊,大字不识个,在外头也混不行,跟你家李根没法比,那才是真有出息,有担当,为照顾你,连大城市都不待,回来撑起这个家。”
“谁都说李根是个大孝子,你王月梅生个好儿子。”
勺遭重击掉进河里死,王月梅下半身瘫痪,李根辞掉工作回村照顾。
现在最大嫌疑人是王月梅,年轻时候活风光体面,享受十里八村众多异性青睐,哪怕是瘫,也高傲很,她追求完美,不允许瑕疵品出现,喜爱优秀有出息大儿子,讨厌无是处小儿子,偏心非常明显,她似乎并不掩饰自己对小儿子厌恶和失望。
或者说,王月梅是在表露点,只有出色人才配得到她关注,夸赞。
那算命口中所说王姓美妇,有两个儿子,可能就是王月梅。
黄单蹙着眉头思索起来,等他回神时,屁股已经被蚊子包围。
王月梅脸色柔和起来,也得意着,又有些遗憾,“要不是这身子,那孩子在外面会过很好,他是被拖累。”
陈金花安抚道,“你别这想,谁也不愿意自己有个病啊灾啊,来都是命,只能受着。”
“再说,李根打小就懂事,有主意,他知道自己在做什。”
王月梅说,“过几天就是老张忌日吧。”
起风,屋里煤油灯摇曳,光线不好,陈金花那下没扎到鞋底板,扎手上,她把手上血珠子在裤腿上抹,“是啊,时间过真快,晃,老张都死十几年。”
另头,陈金花到李家。
王月梅也是刚吃过饭,在让吴翠玲给她打水,细细擦着手,她双手跟村里女人手不同,手指好看,长长,并不粗短。
等王月梅擦好手,吴翠玲就端着盆子出去,把门掩上。
王月梅靠坐在床头,“金花,你不是已经给冬天纳两双鞋底吗?怎还纳?”
陈金花把大针在头发丝里拨两下,麻利按着鞋底板,针阵穿线,“冬天那脚费鞋,给他多做几双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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