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两人锋利地对视着,二十多年来那些亲密无间,那些肝胆相照,慢慢如同烈日下水滴般干涸、消失、蒸发,无影无踪。
顿下,他说:“说过,你跑不。阿肃,把东西给,保证不伤害你,不伤害然然。”
“那妈呢?”萧肃冷冷笑下,说,“要给你,行啊,阿泽,你现在让妈醒来,马上如你所愿。”
方卉泽眼中掠过丝痛楚,喉结难以抑制地滑动下,说:“阿肃,别逼,这辈子最不想伤害人就是你。”
萧肃笑,也许太过愤怒,反而镇定下来:“你觉得稀罕吗?”
方卉泽呼吸窒,萧肃微笑道:“阿泽,你还不解吗?即使此刻,这秒,立刻要死,也绝对不会害怕!十几年,每时每刻都准备着死去,连自己葬礼都梦见过无数次,你觉得还在乎你这点威胁吗?”
道:“不知道你说什。”
方卉泽重重拉开车门:“下车。”
萧肃依言下车,方卉泽把握住他上臂:“进去。”
两人进家门,家里静悄悄,刘阿姨还没回来,萧然回房睡觉。方卉泽拽着萧肃路上楼,打开他房门,将他推进去:“东西呢?”
萧肃踉跄下,慢慢将大衣脱下来搭在椅背上,说:“不知道你说什。”
听到个“死”字,方卉泽脸色大变,胸口剧烈起伏下,说:“好!”
他转身反锁房门,脱下大衣丢在床上,开始在衣柜、床下、抽屉……各种地方翻找,甚至连空调孔都找遍。
萧肃静静看着他乱翻,慢慢扶着椅背坐下来。方卉泽什都没找到,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累,脸色极为苍白,几乎带着点青气:“阿肃,你把它放哪儿?”
萧肃缄默不言,方卉泽双手抓着他肩膀,强迫他面对自己:“说话!”
萧肃道:“说过,你让妈醒过来,就给你。”
“别逼,阿肃。”方卉泽盯着他,眼神是从未见过冷冽,“你知道在说什——那个匣子呢?”
他果然知道,可是为什?他是怎知道?萧肃心中惊涛骇浪般,脸上仍旧平淡无波:“什匣子?”
“那个黄杨木匣子。”方卉泽字句地说,“别绕圈子,阿肃,在房间装监控,你怎进去,怎取那个匣子,怎离开,看清二楚。”
萧肃恍然大悟,难以置信地问:“你竟然给自己房间装监控?”
“从你那天莫名其妙进去以后,就装。像这样人,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个不寻常细节。”方卉泽坦然说,“实话告诉你,连这个小区所有天眼监控都调取,你刚才从家里出来,接完电话又掉头,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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