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泽站在窗前,宽阔背脊倏地僵下。萧肃抖抖手指,掸掉燃烧烟灰,道:“觉得难受?那提醒你下吧,你是不是忘,你差点杀妈?”
方卉泽拄着窗洞短促地叹口气,艰涩地辩解道:“也不想,都是为你……”
“石鹏和你素昧平生,你尚且为他杀马强。”萧肃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嘲道,“方卉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道理,以为你十四岁就懂。”
“住口!”方卉泽无法抑制地低吼道,因为被他戳中内心最隐秘悔痛,额头青筋都爆起来。萧肃却浑不在意,将烧完烟头弹在他脚下,冷笑道:“对,你应该姓石啊,还没请教你现在叫什?”
方卉泽嘴角肌肉颤动,压抑着翻涌怒意,良久,点着头道:“好,很好,你永远都知道怎激怒……萧肃,这多年
萧肃默然,他顿下,将车门拉大些,说:“下来吧。”
萧肃动不动。维塔咳声,解释道:“他腿废,动不,叫人弄辆轮椅……”
“不能走吗?”方卉泽吃惊,喃喃道,“恶化这快?”下意识伸臂要抱他下车,又顿住,对身后个络腮胡佣兵道,“去找辆轮椅来。”
几分钟后,萧肃被推进水塘对面土砖小楼,通过部简陋电动货梯上到二层。这里大概是临时宿舍,支着几张简陋木板床和些粗糙桌椅板凳,墙角还堆着着几个大木箱,上面散放着弹夹和枪械配件之类东西。
朝着水塘墙上开着几扇狭小窗户,但没有窗扇,只有窗洞,大约是为方便射击和防守,萧肃注意到窗洞侧面有着稀疏弹痕,料想这里可能是反对军某个据点。
“等你很久。”方卉泽说,在他身后张破桌子上翻会儿,找到包烟,递给他根,“知道你会来。”
苦涩烟气氤氲升起,方卉泽衔着烟,语声有点含混:“知道你会带着他们来找,帮他们抓住,或者干脆杀——你心里早就恨透吧?”他自嘲地笑下,涩涩道,“但还是冒险给你留线索,告诉你只是假死,还在某个世界角落……等着你。”
他好像被自己内心某些深刻情感触动,声音像烟气样缥缈苦涩:“阿肃,也许你不信,为你可以冒任何风险,哪怕是死风险。”
窗外有淡淡霞光透进来,配合他低沉深情语气,气氛意外地平和温柔,仿佛他们只是简单久别重逢,没有那些血腥谋杀,残酷绑架……
萧肃却只觉得荒谬,看着两指间燃烧烟卷,胸腔里发出声低笑,冷冷道:“那你何不直接去死呢?也许你不信,你真要死这儿,或许会领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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