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泽下意识地伸手，指尖触到他冰凉
脸，倏然惊醒过来，掠过侧颊，替他理
理鬓角头发。
萧肃微微歪头，避开他手。方卉泽哑声
萧肃开着轮椅进最大石屋，这里
切如故，地上丢着十几年前瓦斯气罐，木床塌在地上。不过这次萧肃心里有事，观察得格外仔细些，果然发现木床上那些破烂兽皮仿佛染着些不同寻常颜色。
也许是干涸血液？
还有那些大大小小洞眼，有那
几个怎看也不像是虫蛀，更像是弹孔。断裂木质床腿，裂口处有火药焚烧痕迹，黑乎乎，也许是被子弹打断也说不定。
萧肃不是专业人士，再努力也只能看出这些，毕竟年代久远，十二年时光可以冲刷掉无数细节。
如果荣锐在就好……
独，郑菲隔着十二年时空，直用这种方式陪伴着他，指引着他。
妈妈……萧肃眼睛有些湿润，内心却平静喜乐，将彩铅笔轻轻放在桌上，对着它默默发誓，定会帮它主人找到真相，报仇雪恨。
这晚萧肃睡得很迟，为缓解头痛吃双倍布洛芬和安眠药，第二天起床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中午。
他没有急着去找耶格尔，而是叫郝运来送自己去地面上，散步。
午后太阳很暖，萧肃已经很衰弱，裹着领黑色大衣，脸埋在毛领里，白得毫无血色。
正在默想，郝运来忽道：“萧先生，BOSS好像来找你。”
萧肃心中跳，回头，只见方卉泽从地下上来，袭黑衣，脸色阴沉。
“怎在这儿？”方卉泽问道，四下扫视，皱眉。
“晒太阳。”萧肃说，“刚才风忽然大，进来避避。”
“哦……”方卉泽低头看他，萧肃脸非常消瘦，显得骨骼线条分外分明，宛如雕塑般，有种混合着荏弱与凌厉矛盾感。几束阳光从破损窗洞里透进来，照在他脸上，他皮肤细腻无瑕，苍白得像上好瓷器，碰下就会碎成齑粉……
也许看出他时日无多，郝运来对他十分关心，专门给他带泡着枸杞和红枣养生茶。萧肃怀疑他兜里还带老山参片，随时准备给自己吊命那种。
难为叛军当中还有这样慈悲为怀人物。
萧肃停基地东面空地上晒太阳，边观察着那排石屋，除那间最大，其他石屋不是半坍塌，就是破得只剩圈矮墙，据郝运来说十几年前就这样，根本没办法住人，所以郑菲死亡当天，耶格尔不可能躲在里面。
石屋后面倒是有树林可以藏身，但那面墙上没有窗户，想要出去只能走正门，事发当时凶手肯定是从正门闯入，耶格尔恐怕很难躲过他们视线，从同个门逃走。
除非会隐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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