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错提起裤子看看,说:“不用吧,就是……收尸而已。”
然后两个人都笑。
那时隋轻驰虽然中二,但真很纯粹,即便是做那种事时生猛得像只年轻力壮豹子,看到自己阵亡内裤依然会低着头不出声地笑。要多害羞男生才会笑就下意识地低头啊……
现在住在他们那间屋子里是个学声乐男生。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就住在隋轻驰曾住过地方。
隋轻驰插着腰站在楼下,听那男生唱会儿练声曲,就受不地摇头:“怎考进来?”
现在再故地重游,不知道为什,觉得那房子小好多,整个公寓楼都小号似。这儿为他们提供栖息地方,但与其说是处住所,更像是路边挤着两只野猫纸盒。
“这面墙是不是粉刷过?”隋轻驰走到楼下,拍拍外墙,“以前没这白吧。”
“也该整修下吧,”傅错说,“要不看着就太旧。”
他们住那间屋,窗口对着棵很大树,下面还摆着套石桌石椅,现在都不见,据说树被台风刮倒,是连根拔起。树落消失,这四周植被也渐渐秃,傅错想着,说不定到夏天,连蝉鸣都听不见。记得隋轻驰刚搬来和他同居时,某天早上起来推开窗户,铺天盖地蝉鸣声涌进来,十九岁少年连忙把窗户关上,转头震惊地问他:“你不觉得好吵吗?”
他刚洗完脸从洗手间出来,其实早就习惯,但那刻还是被隋轻驰语气说得有点抱歉和不好意思:“是吵。”
傅错说别这刻薄。
隋轻驰眉毛都打结,像个被逼着道歉熊孩子,松开紧抿嘴唇说:“你说得对,太刻薄。”
车子加油时候,隋轻驰看着油站小员工们站成排被训话,有点怀念:“以前在加油站打工,碰到对面马路抽烟人都恨不
隋轻驰喜欢安静,喜欢个人,他这里哪里都不符合,隋轻驰讨厌人多,讨厌喧闹,他这里哪儿都完美撞上。
三十平米单间配套,连个阳台都没有,衣服只能晾在窗口位置,有回刮大风,隋轻驰只顾弹吉他,晾在窗外内裤都不记得收,傅错顶着大风大雨回来,在路边草丛里刚好看到两个人飘零内裤,跨进草丛里给提回来。虽然不能再穿,但总觉得就这样让它们流落在外很不妥……
开门,隋轻驰看他拎着两条内裤回来,眨眨眼,回头看向空落窗户,问:“那是们裤子吗?”
傅错点头。
隋轻驰不知道该说什,懵逼小孩样抱着他吉他坐沙发上,傅错也跟个光脚从海边捡来两条鱼小孩,站在大风大雨门口。隋轻驰无言半天后,问:“……那还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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