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之。保证这个词分量极重,草原部落内部从来都相信保证。蒙古人有时在醉酒中许下某个诺言,因而丢掉好狗好马好刀好杆,甚至丢掉自己情人。
老人脸部肌肉开始松弛,他望着陈阵说:知道你打狼是为护羊护马,可是护草原比护牛羊更重要。现在小青年小马倌,成天赛着杀狼,不懂事理啊……收音机里尽捧那些打狼英雄。农区人来管草原牧区,真是瞎管。再往后,草原上人该遭罪……
嘎斯迈递给陈阵碗羊肉面片,还特别把小罐腌野韭菜花放到他面前。她跪在炉子旁,又给老人添碗面片,她对陈阵说:你阿爸话现在不大有人听,让别人不打狼,可他自个儿也不少打狼,谁还信你阿爸话?
老人无奈地苦笑着,接过儿媳话问陈阵:那你信不信阿爸话?
陈阵说:信,真信。没有狼,草原容易被破坏。在东南边很远很远地方有个国家,叫澳大利亚。那儿有很大草原,那儿原来没有狼也没有兔子,后来有人把兔子带到这个国家,些兔子逃到草原,因为没有草原狼,兔子越生越多,把草原挖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洞,还把牧草吃掉大半,给澳大利亚牧业造成巨大损失。澳大利亚z.府急得什法子都用上,都不管用。后来又做大批铁丝格子网,铺在草原上,草能长出来,可兔子就钻不出来。他们想把兔子全饿死在地底下。但是,这个法子还是失败,草原太大,z.府拿不出那多铁丝来。原来以为内蒙古草原草这好,兔子定很多,可是到额仑以后才发现这儿兔子不太多,想这肯定是狼功劳。放羊时候,好多次见到狼抓兔子。两条狼抓兔子更是抓个准。
老人听得很入迷,他目光渐渐柔和,不停地念叨:澳大亚利,澳大亚利,澳大利亚。然后说:明天,你把地图给带来,要看看澳大利亚。往后谁要是再说把狼杀光,就跟他说说澳大利亚。兔子毁起草场可不得,兔子年可以下好几窝兔崽,窝兔崽比窝狼崽还多呐。到冬天,旱獭和老鼠都封洞不出来。可兔子还出来找食吃,兔子是狼过冬粮,狼吃兔子就能少吃不少羊。可就是这杀,兔子还是杀不完。要是没有狼,人在草原上走三步就得踩上个兔子洞。
陈阵赶紧说:明天就给您送地图。有很大世界地图,让您看个够。
好啦,你累几天,早点儿回去休息吧。老人看陈阵还不想走,又说:你是不是想问你老阿爸怎把那窝狼崽掏出来?
陈阵犹豫下还是点点头,说:这是第次掏狼崽,阿爸,您怎也得让成功次。
老人说:教你可以,可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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