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诀眉梢微扬,言语中带着毫不遮掩讥讽:“工作证?”
沈庭未不明所以地愣下神:“什……”
连诀显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随手把那张卡片丢回床头柜上:“醒就起来。”
沈庭未撑着床坐起来时有瞬间眼前发黑,大概是躺得久脑袋有点充血,或是太久没吃东西引发低血糖。他抬手按住自己太阳穴,闭着眼睛缓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诀刚才说也许不是什好话。
连诀“嗯”下,把体温计收好,搁下时,视线在床头柜上停顿片刻,继而俯视着床上人。
沈庭未还阖着眼,他脸有些病态红,浓长睫毛细微地抖动着,呼吸也沉。
连诀看他会儿,朝身侧微偏头:“你先回去吧。”
“好连总。”
待助理离开后,连诀才冷声开口:“别装。”
连诀喜静,早些时候直住在郊区别墅里,后来有小孩,学校距离太远不方便,索性在市区买栋大些房子搬过去。这边房子直空着,连诀没想过卖,倒没想留着做什,只是当初选房子费不少精力,卖可惜。
车开进院里,还没停稳,有人闻声迎出来。
助理见到车上下来连诀,先是怔,很快走到跟前,颔首叫道:“连总。”
连诀进门,脱下外衣,身后助理接过去,先前神色里几分诧异已经敛好:“您怎过来?”
连诀没搭话,扯松领带:“人呢?”
沈庭未有些难以面对昨夜荒唐,听他说话只觉耳根发烫,被拆穿更是难堪,约莫是思索几秒,才慢慢睁开双眼。
长时间闭眼,乍见光觉得晃眼,他略感不适地虚着眼睛,适应会儿,才试着转转视线。
床边站着个高大身影,宽阔肩膀逆着门口走廊透进来光,手上拿着张小卡片看。
——是他身份证。
连诀目光从证件上那张有些呆板彩色照片上移过来,面前人双眼睛微掩着,表情也呆,比起照片却仍生动许多,尤其那双秀气柳叶眼,哪怕是不带笑意,细而上扬眼尾也蕴着几分压不住温柔。
“在二楼客卧。”
沈庭未尚在浅眠中,手臂被人不算温柔地扯把,昏沉意识才稍稍回笼。他艰难地甩开脑中混沌,还未睁眼,先听到耳边有道清冷男声响起。
“怎还在睡。”
连诀拿着从沈庭未腋下取出体温计,借着床头台灯微弱光线看看温度。
身旁助理解释道:“沈先生烧还没有退下来。血常规检查过,没有大问题,应该就是普通发烧。您来之前输液,医生说今晚先观察下,如果没退烧明天还需要去医院做个详细全面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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