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起头狠狠剐邢野眼,眼神里迸着恼羞成怒凶光,接着被旁边小民警拍巴掌,有些狼狈地低下头。
邢野面不改色地收起手机,抬起头看向值班老民警,问:“警察叔叔能走吗?会儿宿舍关门,晚上可就得住这儿。”
“住这儿也行,院里正好缺个看门。”老民警把桌上笔录薄推到两个人面前,抽出支黑色水笔在本上点点,把笔递过去,“行,在这签个字儿就可以走。”
邢野正想伸手去接,旁边只手却快他先步。
接着,邢野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凝在面前这双手上。
“发生点意外,在派出所”温承书打电话时语调和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经意温柔,“没事,只是过来配合调查。嗯,等下就不过去,你们吃完早点回去休息,有事再打给。”
夜里派出所里很安静,刚才电话那头男孩儿着急追问十分清晰地传进坐在他旁边邢野耳朵里。邢野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瞥眼,等他挂电话,才好奇地问句:“男朋友啊?”
温承书抬眸看他眼,目光在他脸上稍作停顿,发现他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话里冒犯,无奈地摇摇头,温吞吞地解释:“弟弟。”
好在邢野只是随口应声“哦”,没再追问什。
邢野兜里手机响声,他低头掏出来看,群里有人问他正吃饭呢跑哪儿去,怎半天也不见回来。他按住语音懒洋洋地回句:“赏鸟呢,催什催。”
温承书手长得很好看,比他画过所有手都好看——他手指修长纤细,干净指甲修剪成圆润浅弧,指节微突得恰到好处,不会显得过度粗大或是偏于骨感。两根冷白手指握住漆黑笔杆,形成黑白两道鲜明色彩,在视线内造
他话音落,屋里几个值班小民警都笑起来。
蹲在墙根儿中年男人将脑袋埋得更低,脚边地上躺着那顶脏兮兮黑色棒球帽,不知几天没洗头发油乎乎地结成缕,头顶被派出所里明亮白炽灯打得反光,小声怯怯地为自己辩解:“他刚刚自己也说,天那黑,啥也没看清……”
老民警皱着眉头拍桌子,瞪着眼睛厉色道:“让你说话吗?”
“叔,”邢野撩起眼皮往男人那儿扫眼,眼神中透着怜悯,嘴上却似乎有些为难,“主要也不是天黑问题,是真小,都盯着瞅半天也没找着,建议您下回出来干脆带个放大镜……”
“哎你也行啊。”老民警神色不悦地看看邢野,后者识趣地耸耸肩,闭嘴。老民警又转过头严肃地对男人说,“没下次,再让们逮着回可就不是拘留几天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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