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直想去看看天安门广场。”
“然后呢?”刘朵问。
“去过好多个城市,有二十几个吧,就是没去过北京,北京。有意思不?”他从挂钩上兜子里翻出两个苹果,递给们。
“不吃,谢谢你。”刘朵看着他手,说。
他把两个苹果小心翼翼地放在
疤样结痂,光秃秃头上长只红色瘤子。他弓着背走到们身边,晃动着手里铝制饭盒,里面有几枚小小硬币,无情地相互撞击。佛祖保佑你,菩萨保佑你,他对们说。扭过头,看向别处,刘朵从书包里拿出百块钱,放在他饭盒里。说,你干什?烧得?她说,让佛祖保佑们吧,能顺利看见那个广场。说,然后呢?还回来吗?她说,你想回来吗?说,不知道。她说,你是那种人不?能赚钱养家那种人。说,不知道。她说,你养吧,好不好?伸出头,轻轻地吻吻她嘴唇。
终于挤上那列绿皮火车,们裹挟在人流里,向着自己座位移动,根本就不用费力,因为前胸后背都贴在别人身上,只需要适时地移动双脚就可以。等们终于挤到座位,火车已经驶出站台,把栋栋楼宇甩在身后,窗户外面景物也开始逐渐稀疏,露出大片旷野和零星小屋,看见有些小屋屋檐底下,挂着成串辣椒和玉米,有人站在迟缓流动小河边上,从河里向外拽着渔网。落日在向远山外缘靠拢,余晖散在所有景物上面,使人发困。刘朵倚在肩膀上,瞪着眼睛沉默不语。车厢里闷热异常,没有座位人东倒西歪,包围们,有人试图钻进们座位底下睡觉,被拒绝,刘朵穿着裙子呢。
“热吧?啊?”对面有个人问。
“热啊,上不来气。”说,车厢里有股混杂臭味,可是没好意思直说。他坐在正对面,四十岁左右,皮肤晒得黝黑,穿着件黑色T恤,两只手叉在起,放在们面前茶几上。手指又粗又长,关节好像核桃样。双浑黄眼睛眨不眨地看着。
“来,把窗子开开。”
们俩人扶住边把手,向上提,把车窗拉开道大缝。风“呼”地吹进来,车厢里气味也向外逸散。发现这人力大无比,还没有用力,手刚刚放在把手上,窗子已经向上开启。刘朵只手按在裤裆上,把鼻子送到窗户旁边,努力吸气,风吹动着她短发,使她看起来如同奔跑样,担心她不小心摔出去,把她拽回座位。
“你们到哪里?”中年人问。
“北京。你呢?”刘朵坐回来说。
“回家。你们以前去过北京吗,北京?”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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