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很喜欢看陆戎穿迷彩服，嘴里却“铮年”“铮年”
叫着。
陆戎摘
帽子，让奶奶看清自己脸，平静道：“美美，
不是爷爷，你又认错人。”
陈美花有些不开心，打他胳膊两下，过
会儿，似乎又忘这事儿，晃着腿唱起歌。
陆戎深吸口气，他等会儿，才回头去看高二观众席，陈美花突然凑上来，小声道：“美美看到姐姐。”
陆戎目光微沉，不动声色地问：“美美看到是哪个姐姐？”
林暮：“……”
要说这阳光豪迈，风似热火，连云都烧起来份上，陆戎整个人却像是片薄荷，他视线流连过往，像游弋舟，水纹涟漪，荡无声无息。
林暮屏住呼吸，恰当地露出笑容，对方却又转回头去不再看他。
曹湛凑近林暮，他轻声问：“你在看谁？”
林暮忍不住叹口气，嘟囔道：“人家不理。”
阳光正盛，高几个班级方阵正陆续走过主席台前，陆戎站在五班最后面，偶尔不放心地回头去看离最近观众席，陈美花乖乖坐在那儿，旁边陪着班主任。
林暮注意力当然都集中在陆戎身上，曹湛和他说着蒋天河欺负自己事，林暮边听，边盯着五班方阵走过来。
“正步——走！”五班班旗挥，学生换步子，向观众席致敬。
曹湛跟着声音大起来：“蒋天河骂傻吧唧！”
林暮边看着陆戎在帽檐底下脸，边回他：“你说啥？”
陈美花伸出手指指，认真说：“陪美美上厕所姐姐。”
陆戎盯着林暮看会儿，低下头去，认真盯着自己奶奶脸，情绪并无起伏地道：“那是弟弟，不是姐姐。”
陈美花拼命摇头，她像小女孩说话样：“‘她’就是姐姐，美美知道。”
陆戎似乎笑下，他自言自语似问：“你怎
会知道？”
陈美花想想，得
曹湛没法把这上下文联系起来，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林暮复杂地看他眼，伸出手揉着他脑袋道：“蒋天河今天上晚自习吗？”
曹湛疑惑道：“怎？”
林暮笑着露出八颗牙，颇有些切齿味道：“帮你去揍他顿。”
曹湛：“……”
阅兵仪式结束，校长动员讲话，陆戎回到自己班级看台，陈美花表现很好，没有给老师添麻烦。
曹湛认真道：“说叫迷茫！”
下面举旗女生接着喊：“敬——礼！”
陆戎抬起胳膊，指尖抵住帽檐，林暮边觉得他帅要死，边又要顾着曹湛。
“你没有认真听。”曹湛有些不高兴，气鼓鼓地道，“不讲。”
林暮张张嘴，还没说话，就看到陆戎目光落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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