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檀章到底是没能忍住。
他在佛境都呆
十几万年
岁月，居然等不嵇清柏在人间区区几百年。
白朝想起红莲命盘碎得四分五裂那天，仍是很心有余悸，他啧啧两声，似可怜
般，道：“是佛尊杀你在凡间肉身。”
嵇清柏恍然，想起那人手上锡杖，在他面前轻轻敲敲。
他记得南无说过：“
不可以随意杀生。”
“佛尊骗金焰炽凤长生已魂飞魄散，其实早让安排凡人命数，你历劫期间他功劳甚大，佛尊爱屋及乌，便许他来世，生生世世命途安贵，寿终正寝。”
白朝看着嵇清柏有些感慨：“没想到你们还是有缘，佛尊下去历劫居然也能碰上。”
嵇清柏不知心里什
滋味，想问又不敢问檀章历劫原因，白朝倒是不甚在意，直接说。
“你既然恢复记忆，就该知道佛尊为何会下去历劫。”白朝叹气道，“十几万年真佛，突然有天动情，生妄念，无量自然留不住他。”
嵇清柏张张嘴，声音有些抖：“当年历劫归来，红莲命盘为何会碎？”
嵇清柏再次站在佛境入口，回首望去时，仿佛自己只是做个梦。
他被金焰炽凤往生业火带回千年前那场劫数，人间百年，弹指瞬，缘孽皆化为虚无，历劫归来后他便把什都给忘。
如今重新想起来，嵇清柏只觉那世竟分不清楚，他与长生鸣寰三人到底是谁亏欠谁更多些。
还有檀章。
嵇清柏下意识往台阶下走去，几步后，又停住，他早过那劫，如今佛尊却重入六界轮回，他又要去找谁呢？
白朝知道他明白什，淡淡道：“他不愿你再受那人间苦楚，更不愿在佛境等你几百年，干预上神命数到如此地步
白朝看他眼，犹豫会儿，不忍道：“照理说，当日你不该死，得再活阵子受些苦。”
历劫对神仙来说，般真没什好事，嵇清柏那回又碰上圣妖轮回，该是惨上加惨，甚至都有可能过不去这劫难。
只可惜没想到，这六界之外，有人先坐不住。
如果佛尊只是寻常干预下，红莲命盘倒也不是承不住对方无极法印，碎是真不至于。
所以前头切都挺风平浪静，嵇清柏也挺过圣妖这关，接下来再苦个三五百年，正常身死即可归境。
身后梵音淙淙，祥瑞蓬始，嵇清柏转过身，看到恢复人身模样白朝。
后者派神清气爽表情，甚至还对着他笑得春风和煦。
“清柏上神这是都想起来？”白朝抚掌，“辛苦辛苦。”
嵇清柏：“……”
既然嵇清柏都想起来，白朝禁口自然也就解，两人站在万重门口，妙音鸟绕着嵇清柏飞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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