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挑着你说事儿,想方设法把他那点对人生见解告诉你,也是够你喝壶。疯马这种邻居就比较招人喜欢,沉默,专注,冬天夜晚吃得满头大汗,让你觉得生也可恋,愿意多吃两口。
大概吃两轮菜,这位大汉向后倒,摸出支烟来,他面颊有些微红,仰面朝天吐着烟雾。那几天没事可干,正在给人做“闹药”,所谓闹药就是跟编剧老板开会,每天陪人家说话,编剧老板若是思路受阻,你就应该想些东西刺激他思考,最好是有现成解决方案,实在不行,跳舞翻跟头也可以,总之是味活跃他神经中枢中药。那时住在海淀,开会在朝阳,每天坐地铁,几要挤成肉夹馍,于是老板给在开会楼底下,弄个住处。极为宽敞,新修好地下室,排风扇在床正上方,二十四小时工作,好像随时要降落宇宙飞船。那是个谍战剧,所有人都是*细,老实人几乎没有,主要负责编制主人公感情线。上峰规定,不能和敌人产生真感情,即使中间看上去萌发爱情,最后定要落在利用。吃半晌,突然想出个桥段,个骗局,次利用,次死亡。个女人爱上个男人,为她去刺杀个叛徒,事后她发现男人原来是感情叛徒,为什她还要活下去呢?叛徒已经够多。拿出小本本记下来,大汉扭头对说,你是写东西?说,是。他说,也是。说,是个闹药。他说,是写小说,也写诗。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那个死亡稍纵即逝,定要赶快镌刻下来。过会,他说,们是老乡吧,你平翘舌不分,是,似。说,是辽宁沈阳人。他说,不远,是锦州人。他声音极为纤细平静,几乎听不出什锦州口音,倒像是转基因上海人。他说,很小时候就离开锦州,住过大连,烟台,近几年才来到北京。说,笔架山,去过锦州笔架山。他说,哦?有意思。你准时吗?想下,明白他意思,说,准时,不过有点险。他说,嗯,小时候因为错过潮汐时间,被困在过山上整晚。你最近在写什?想想,因为行规,不方便说得太具体,说,关于枪。他说,枪?长枪,短枪?说,长枪。他说,嗯,错误刺杀?说,差不多。他说,错误发生在哪里?扭头看他,他并没有看,他慢慢地吸食着烟卷,望着头顶吊灯,那吊灯制式老旧,落满沉灰,不过亮度犹存。说,般都是打歪吧。他说,嗯,倒也是种合理方式,弹道是生与死分岔路,不过如果决定历史是某种偶然,似乎难以把握剧作意义。他似乎忽然想起来汤要凉。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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