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中途,所有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他感觉到不对,这才公然违抗圣旨,冲进宫内。
宗洛永远永远记得那天,那天下着鹅毛大雪。
雪很大很大,每片都有小半寸手指那大,纷纷扬扬,把红色宫墙铺在起,再看不到边际。
仿佛永远也下不完。
渊帝不见他,他就在章宫外跪着,跪整整天夜。
就在宗洛打算入宫请辞,为攻打豫国做准备时候,宫中忽然传来道圣旨,二话没说,直接将他手上虎符召回。不仅如此,还勒令他待在三皇子府,如无旨意不可随意外出。
这相无异于变性软禁。
宗洛不明白,到现在也没明白。
巫祭大典选是太子,而他根本无心皇位。选到哪位皇弟都同他无甚关系,反正就算谁称帝,手里有兵权他都无需畏惧。只要太子立,他就同渊帝请封,日后就算撤出皇城,也能安安心心待在自己属地。
而在这之前,宗洛也从未怀疑过父皇对他重视。
静室外很静,几乎听不到什声音。
空气中漂浮着熟悉冷香,袅袅缠绵,盘旋而上。隔着层厚厚门板都能闻到,叫人心旷神怡。
渊帝十分不喜达官贵人用那种馥郁安神香,也不喜欢先帝最常使用龙涎香。他唯独喜欢种廉价香草料,这种香草料本身只是种野草,几乎哪里都有,平民百姓有时没有烧火草,就喜欢砍大捆带回去当柴烧,烧出来味道呛鼻刺人,提神醒脑,常用于军中。
宗洛在边关时候,就没少闻到过这个味道。
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回到那段兵戈铁马日子。
寻常人跪几个时辰就不行,也得亏
朝中多是人说三皇子不受宠,他自己却不这觉得。
虽说渊帝平日里对他严厉到近乎严苛程度,但这多皇子里只有宗洛手握虎符,组建亲兵,痛痛快快放权,这本身就已经是种看重。
很多时候,宗洛甚至会想或许只是渊帝不会表达。毕竟他身居帝位,身不由己,再加上子嗣众多,难以做到碗水端平。
大皇兄二皇兄相继夭折后,他就成长子,自然得做好表率,严厉些在所难免。
正因如此,被收回兵权后,宗洛老老实实在府里待个月。
就包括这样站在门外,也像回到当初那个时候。
那时巫祭大典刚刚结束,原本按照规矩,在大典结束当口就应当宣布太子人选,当场进行册封,随后再补上大典。
然而在大典即将结束关头,太巫呈上每位皇子命牌,渊帝看后勃然大怒。句话也没说,直接遣散所有参加大典人。
而后,整个皇城宵禁戒严,每日都有卫戍兵四处巡逻。
宫中没动静,几位夺储皇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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