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后,渊帝声音近在眼前:“日后你便每三日来宫中次,让御医为你施针推诊,巫药朕已经吩咐下去,记得每日三回,定时煎服。
先前或许还可以说句因为他突如其来死而复生,导致渊帝时间忘这回事。但经历清祀这长时间,是个傻子都能想明白,更何况渊帝。
“坐。”上首传来声音辨不出喜怒。
宗洛十分顺从地在旁坐下。
他在渊帝面前直都是这样,沉默,乖顺,从不主动开口说话。
他能够感受到,那道长久停留在他白绫之上锐利视线。
“好。”
宗弘玖看着远去御驾,拳心握紧
宗洛登上御辇。
厚重车帘在他身后放下,将外面天光隔绝。
宽阔车内依旧燃着宫中最常用冷香,辛辣扑鼻。
所有人都支持当初太子,于是他们性命渊帝便个也没留下。也正是因此,才铸下,bao君恶名,这多年都还被遵旧礼文人戳着脊梁骨骂。
血缘手足,对渊帝来说也不过如此,皇子也不过其中个。
可宗弘玖直觉得,他是不同。他定是父皇最宠爱那个。
虽然这几年也因为立储事,他私底下打着投靠几位皇兄算盘。
但说到底,宗弘玖心里仍旧在想,这多年父皇不立储,会不会是想让其他几位皇兄内斗到耗尽力量,实则等他长大。
“太巫已经同朕说过,你眼睛是有淤血未化,并未彻底损伤到经脉。只是时间过去尚久,需要段恢复时间,仔细疗养,假以时日,还有重新恢复机会。”
若是换个御医来,恐怕都很难看出他经脉没事。
只能说不愧是太巫。好在太巫也没有发现他其实是利用点穴手法强行造成经脉内淤血逆流,不然真很难收场。
宗洛怀疑是虞北洲同太巫说过什,但是他没有证据。
再者,估计他脑袋坏才会怀疑自己死对头会大发善心帮自己忙,想来也是不可能。
渊帝端坐于主座之上,如同把出鞘王剑。
换下清祀白袍鬼面后,帝王又换回他最常用装束。
玄金色龙袍铺在缎面毯上,冕旒垂下来珠串叮叮当当作响,柔和其后幽深透不出光亮冷厉双眼。
“父皇。”宗洛拱手。
他清楚,方才在大巫祠厢房里,除去那些关键性问题以外,还有些没有说开事情。
所以上回在章宫里听到对话,宗弘玖开始根本不信。
可是现在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九弟不如同起?”
宗承肆眼神转,瞥见宗弘玖神色,主动上前去邀请他起同乘。
四皇子府同皇宫虽然隔段距离,但若是要能探听到宗弘玖隐瞒什事,绕路送送也不算什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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