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呀,小蚂蚁。走到这高呢!这小,不起!”美保眼睛发亮。
看着她小脸,荣美子心头乌云渐渐稀薄,仿佛被风吹跑样。她感到重压消失。
有这孩子,她想,这不就够吗?即便所有切被夺走,这孩子也是自己。如果这孩子被夺走那天到来,再离开这世界好。
荣美子对女儿笑道:“挺冷呢,进里面吧。”
“嗯。”美保笑着点头。
荣美子向前步,做个深呼吸。她牵着女儿手,身处大楼楼顶。只有那里栅栏很低。
只能这样——她对自己说。
丈夫年前病故。自那以后,就自己个人抚养美保,已经到极限。三个月前,她供职公司倒闭。而且她还借大笔钱,都花在丈夫治疗上。钟点工收入能糊口就不错,连借款利息也付不起。房租也拖着没交,房东说,本周内必须搬走。
带上女儿z.sha实在很痛心。但如果只自己个人死,留下来美保只会受苦而已。
只能这样——她再次在心里念叨,随后准备再迈步向前。
背后传来枪声。冬树紧抓敞篷车后排座椅,回头看后面,不禁愕然。诚哉倒下,胸部在流血。
“哥哥!”他叫道,与此同时放手。紧接着,枪声再次响起。但是方向完全不同,比刚才近得多,而且感觉有东西掠过耳旁。
冬树摔下车,随即使用柔道保护姿势在沥青路面打滚。脚下流着血,也许什地方受伤,但已顾不上。他迅速站起身,不是朝敞篷车,而是向诚哉跑去。
光头男子已被侦查员们控制住,坐在奔驰车上二人也被包围。但对冬树而言,那些都无所谓。
诚哉倒在路面上。他身旁个侦查员正在打手机,大概是在呼叫救护车和增援。
河濑在手中棋子里挑选桂马,放在棋盘上。看到对面拓司苦着脸,他心里暗笑。“胜负已定啦。放弃无谓挣扎,爽快地拿出钱包吧。”
“不,再坚持下。”拓司双臂抱在胸前,盯着棋盘。
“妈妈。”美保说道。
荣美子低下头,只见女儿指着脚下。
“妈妈,看小蚂蚁!”
“嗯?”
美保指地方确有几只蚂蚁来回跑。
“哥哥!”冬树冲上去。
“最好别动他。”侦查员制止。冬树拨开对方手,抱起诚哉。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感到哥哥救不活,已经不在世上。
诚哉脸是死人脸。眼睑半开,扩散瞳孔看着天空。
忽然,深深丧失感袭来。冬树第次感到,失去这位同父异母哥哥是多悲惨而不幸。
“怎会这样?是错!做多余事,害死哥哥!”冬树无视周围人,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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