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售票处服务人员看眼面色阴沉王乐,又看眼她身后满衣领干涸血迹王悦,良久,她才慢慢伸手从玻璃底下捡起那两张身份证,查下后开口道:“两小时后有班还有空位置,凌晨两点钟发,六点十分到南京。”
入秋天气早晨天色暗得晚,凌晨六点南京天色还没大亮,这座六朝古都悠悠飘着雨,老城墙下旧苔痕又添新绿。
王乐浑身都在打着寒战,凉意点点渗入骨子里,她抖着手,在旁流动摊位前买把伞。回头看向王悦,少年苍白着脸色,望着她轻轻笑下。雨幕和昏暗天色遮去很多东西,王乐站在那儿定定望着王悦,也不知道是怕还是吓,眼泪忽然就再次涌出眼眶,她狼狈地别开头,撑开伞走过去将伞撑在王悦头顶。
“你要去哪儿?南京不熟,不知道怎走。”
王悦其实已经很虚弱,他没告诉王乐,他眼前此时是片黑暗,轻轻眨下眼,他开口问道:“你又哭?”
王悦脖子。她竟是说不出话来,呜咽地骂着人,喉咙却发不出点声音。
王悦知道她在喊自己名字,他抬手轻轻拍下她背,而后脸淡漠地擦把鼻子下流出来血,他吸下鼻子,开口声音同样是沙哑,“好,别哭啊。”
王乐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肩膀上阵热流,她忙抬头看眼,捂着口鼻王悦脸色苍白像个纸人,鲜血从指缝里点点渗出来。
“王悦!”她猛地伸手替王悦去捂住口鼻,拿袖子擦血,“王悦,你撑着点,们回医院,你别生气啊,你别动情绪,冷静点啊!”她哆哆嗦嗦说着话,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时慌乱竟是连扶着王悦站起来气力都没有。
旁默默围观看到王悦忽然就开始流鼻血,终于流露出些许诧异,喊声手忙脚乱王乐,“打救护车啊!”
王乐喉咙发紧,没说话。
王悦眼前
王乐像是受惊样忽然跳起来,“对!救护车,王悦你撑着,给你打……”她刚摸到手机,只带血手忽然按住她手腕。她抬头看去,猛地怔住。
王悦只手捂着口鼻,脸上手上都是血,就连衣襟上也有大滩干涸发黑血迹,这样子真是吓人极,可王悦眼却是片平静,那是真真正正平静,你在他眼里看不见丝慌乱,看不见过去,也看不见未来,那双眼沉沉,平静中带着浩然汹涌摄人气势。
王乐忽然就定住。
火车站。
将两张身份证狠狠甩在售票处,王乐擦把手上沾着王悦血,隐约觉得自己是可能真是疯,她抬眸锐利地望着那窗口里人,“两张去南京车票,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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