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原是个雍州
战乱遗孤，自幼父母双亡，他孤身
人流落姑苏，灵岩寺老主持收留
他，收他做弟子，这
些年他住在这深山中，直是孩童样子。”谢景摸下王悦头发，“是种不常见病，你没见过也正常。”
王悦被“遗孤”二字刺下，战乱之中妇孺孩童最难活下来，他低声道：“他不容易。”
确实。谢景记起第次见到那和尚样子，那年姑苏瘟疫横行，大雪纷飞，披着蓑衣老主持
王悦顿住，对着谢景道：“后山在哪儿？”
夜晚。
王悦躺床上没睡着，他没敢翻来覆去，谢景睡得极浅，夜里稍微点动静他就能醒过来。他趴床头借着窗外透进来月光打量谢景，忽然就想起今天白天那小和尚说话。
后山有什？王悦陷入短暂沉思。
正想着，只手轻轻环住他腰，他愣，随即抬头看向不知何时睁开眼谢景，诧异道：“
吵着你？没动啊！”
手从小和尚手中拨出来，谢景将人往身后带带，他冷淡地扫眼那身灰扑扑圆脸小和尚，“有空禅房吗？们要在姑苏留段时日。”
“有！住后院成吗？其他人来安排！”小和尚立刻爽快道，将脏抹布往肩上甩，回身就去拎水桶。
颇为惊奇王悦看眼谢景，不可置信道：“这你朋友？”
谢景点下头。
王悦震惊之余，回头看眼身后侍从，示意他们跟着小和尚去挑禅房。那小和尚临走前忽然回过头来对着王悦笑下。
谢景摸摸他头发，低声问道：“想什？”
王悦顿片刻，犹豫问道：“后山有什啊？”
“是片桃林，许多香客在那树下挂求来平安符，祈求来年平安顺遂。”谢景手轻轻揉着王悦脖颈，低声道：“姑苏多战乱，百姓惧流离，所以信佛人多，三四十年前，百姓没什余财去供奉大庙，就把平安符挂在后山树上祈求神灵庇佑。如今后山桃林挂满平安符，里面随手翻翻，有许多三四十年前百姓写旧符。”
谢景平时很少讲这长段话，王悦发现谢景嗓音低沉而温和，尤其他讲这些陈年姑苏旧事，有种娓娓道来温柔感觉。
王悦瞬不瞬地盯着谢景近在咫尺脸，低声问道：“那小和尚真二十七啊？”
“小僧法号聪明。”
王悦被这个法号明显堵下，他开口道：“王悦，字长豫，琅玡人士，幸会。”
那聪明对着王悦行礼，领着侍卫继续往后院禅房走，走出去大老远，忽然又回头喊声，“世子！别去后山！”
王悦顿，回头对着谢景道：“后山是什地方？”
“千万别去！”聪明猛地又回过头来嚎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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