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钦打开那个盒子,里头是张人皮面具,他望向游良:“这是何意?”
游良勾起唇角:“吴王已废,现在沦为弃子,你可以杀他,为你祖父报仇。”
“你想让谋害亲王?”虞钦关上盒子。
游良不怕他拒绝:“若连这点风险你都不愿意担,仅仅靠你是虞公之孙,现任锦衣卫都指挥使,还不够资格入局。”
虞钦手扶盒子,久久无言。
“当年先帝病重,姜后并无子嗣。太子不喜姜党,若真叫他继位,彼时姜党必将遭到严重打击。”游良缓慢道。
“先太子代理朝政以后,便发布数条新政,那已然触碰到勋贵和世家利益。朝堂中人积怨已久,以至于谋逆案后,哪怕人人皆知其中必有不妥,却无人多言。”
“当年太子试图推行清丈田亩,这事自然很好,但为何开国以来,没有任陛下能成功,并非他们不想,而是推行此政阻力前所未有庞大。”
这都是虞钦知道事情,只是这回,他没有打断游良,只任凭他继续说下去。
“不会有任何方势力愿意让太子登基,你也明白,真正仇家不是仅仅指哪个人。”
数个时辰前,虞府。
看着游良意味深长眼神,虞钦久久不语。
游良自然看得出,此人在听到这段话时错愕与震动。
世人皆以为虞长恩是追随先太子而去,在狱中自尽以示清白。
然而事实远比传闻更残忍,虞长恩代忠臣,却被他人凌虐致死,死前瘦得只剩把骨头,伤痕累累,无好肉。
游良又道:“你只有几个时辰考虑时间,今夜天牢里无人在吴王身侧看守,那是最好时机。”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虞家落败,仅仅是因为站错队。
“不只是太后,是太后身后勋贵。并非是阁老,是阁老身后世家。甚至不仅是吴王,吴王不过是豺狼身后虎豹。”
“仅凭你个人,你要怎去复仇,你又如何割去这盘踞于整个大晋毒瘤?”游良认真道。
“难道靠你们就可以?”虞钦讽刺道。
游良吸口气,他将个盒子推到虞钦面前:“所以,这才是们送你见面礼。”
“你祖父死时,你身陷囹圄,甚至没能为他敛尸。”游良看着虞钦逐渐急促呼吸,声音愈发低沉:“等你出来,他早已下葬,这件事也在有心人掩盖下,始终不为人知。”
“那个审问虞公之人,正是吴王。”
虞钦狼狈地闭眼,手里握着被褥,几乎要将那方布料撕破。
不知多久,他才缓慢睁开眼,通红眼眶有些骇人:“你选择在这种时候告知于,有何目。”
游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虽然眼前人没如他所愿地被愤怒迷眼,但他想虞钦不会拒绝他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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