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蹲下身,仰视着坐在椅上虞钦:“知道你所做切,都是你无可奈何选择。”
不过面上,他仍是镇定道:“这是天牢,不能在此久留。”
说罢宴云何拍拍虞钦握住他玉佩手,哄孩子般道:“你先松开。”
虞钦没有说话,而是静许久,才轻声道:“你在生气,是吗?”
“没生气,只是有些累。”宴云何避开虞钦目光,看着大门方向。
他好似不知道该怎面对虞钦,哪怕他愿意为这个人牺牲切。
开始,喂药这件事没有交给宴云何来做。
是后来周大夫发现,哪怕在昏迷之中,虞钦防备与警惕也不会减弱半分。
周大夫撬不开他唇舌,哪怕强行打开,药物也灌不进去。
最后无法,只能告知宴云何。
哪知道宴云何根本不需做什,只要将虞钦抱在怀里,用勺子口口去喂,虞钦就能喝下去。
腰上仍有股牵拉力道。
回头看,顿觉哭笑不得,原是虞钦退而求其次,拉住他腰上玉佩,虽然松手,又没完全松手。
见他望来,虞钦撑起身体,挪动着下床。
虞钦身体还有些软,脑袋中仍然昏沉着,这些日夜,每次醒来都很不易。
不管是第几次睁眼,他都见不到宴云何,哪怕梦中他能感觉到,对方就在自己身边。
但在这刻,他却只想躲开他。
很难说清究竟为什会变成这样,是日日无休噩梦,还是虞钦那夜比夜微弱心跳。
还是那夜他离开虞钦,选择前往五军营时,他分明看到对方动动,好像想拉住他,而他没有停留。
又或者是那漆黑密林里,虞钦吻住他,说心悦他时,这人究竟在想着什。
生死攸关之时,那些无法细思内容,都在这看似短,实则长时间里,逐渐蚕食着宴云何。
这样露骨依赖与信任,宴云何没觉有异,仿佛本该如此,倒是让周大夫眼就瞧出不对。
虞钦喝完茶水,浅色双唇沾上层薄薄水光,他抬眼看着宴云何,目光里有紧张,亦有执拗。
宴云何用他喝过杯子,也给自己倒碗,饮而尽后才道:“该回去。”
虞钦目光微黯:“你不是才来没多久吗?”
宴云何有些诧异,他不知道虞钦是什时候醒,难道周大夫只是让肉身昏睡,实际意识是清醒?
便不是梦中,醒来也就知道。
满室残留气息,好似暖阳味道,他只在宴云何身上闻过。
他知道宴云何来,也知道对方……不想见他。
宴云何来到桌前,倒杯茶水,转过身动作熟练地递到虞钦唇边。
虞钦乖乖地饮下宴云何手中茶水,如沉睡时宴云何给他喂药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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