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宴云何像是被吓怕,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他自己都厌恶。
不知喝几杯,宴云何大醉场。
再次
宴云何看到最后封信,也是昨日宋文拿过来。
寥寥数句,藏着先前数封书信未曾说出话-
折枝作春色,以寄相思情。
信中夹着小段桃枝,落进宴云何手里。
短短不到十个字,昨日他看到时就已经开始心软,很艰难地将这信以及这桃枝收进柜中,打算近期内不会再看。
宴云何转过身:“累,想回房歇下,午膳不必送进来。”
说罢他回房间,关上房门,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唯独相见那个,却不敢去见。
又这消磨日,宴云何让人给自己上不少酒,喝到半醉之时,没能忍住拉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信件。
直控制着自己每日只能看上三回,现在却忍不住犯戒。
虞钦很少将信写得很长,只会简单地挑些在药王谷里发生过事情来说。
着宋文:“你在害怕?”
宋文身体抖抖,他确实被吓到。
他听懂宴云何意思,这是想将虞钦关起来,禁锢在自己认定安全范围里,哪里是常人所作所为,已经偏执到走火入魔。
宴云何重新伸手将沙盘归置齐整,把木牌推回它本该属于位置:“连你都被吓到,何况是他。”
宋文慌忙摇头,解释道:“其实也没那可怕,只是觉得这话你不该跟说,你跟虞大人说比较合适。”
可惜宋文又同他提起虞钦,苦苦压抑思念,便汹涌而出。
他靠在床头,看着那小小段树枝,沉沉地叹口气。
将信掩在脸上,宴云何终于无法忽视那个事实。
苦于相思情,又怎只有虞钦个。他也是夜夜难寐,睁眼闭眼都是他。
从前宴云何想个人,便会去寻那人,不管外界如何,他只遵从本心。
比如在山上偶遇山猫,瞧着野性难驯,叫声却很绵软。
又说在自己所住院子里种桃树,不知离开时会长得多高。
回到药王谷后,他带着隐娘在药泉附近弄些遮挡篱笆,这样就不会像宴云何担心那般,有人偷瞧。
药王谷里花海,他无意中去过趟,没有仔细瞧,之后便再也没有去,因为答应过要同宴云何起赏春。
幸好如今是冬日,花海尚未复苏。
大人想关着人又不是他,他怕什,应该让虞大人自己去咽下这个苦果。
宴云何没说话,再次沉默下来。
在宋文看来,这就像个死局,虞钦不会为大人所改变,而大人在压抑中只会慢慢失控,最后作出极端选择。
届时,两个人之间又该如何?
“不过大人,难道在害怕人不是你吗?”宋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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