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瘦男人站在祭坛前,头发长及肩膀,冒着胡茬儿脸颊凹陷,下巴很尖。千佐都脑海中同时浮现出基督耶稣像和饿鬼样子。
男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祭坛上遗照后,缓缓上香。灵堂内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上完香,男人走向千佐都。她鞠躬,向他道谢说:“谢谢。”
前来吊唁客人在僧侣诵经声中依次上香,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让所有人上完香。千佐都利用向上完香吊唁客鞠躬空当看向上香队伍,内心感到很不耐烦。她原本希望只邀请亲朋好友,举行小规模仪式,但周围人说,这样无法向多年来曾经合作朋友交代。守灵夜已经这夸张,明天葬礼恐怕会有更多人来参加。光是想到要和每个人打招呼,她就忍不住忧郁起来。
她不经意地看向亲属席,和坐在最前排胖女人眼神交会。女人狠狠地瞪千佐都眼,垂着嘴角,把头转到旁。
她是义郎堂妹,千佐都今天第次见到她。虽然她是为数不多亲戚之,但见到千佐都,就咄咄逼人地说:“姑姑今天不会来。”她口中姑姑就是义郎母亲。
“姑姑打电话跟说,虽然她很想捡骨,但想到义郎不甘,她不想来参加这种徒具形式葬礼。姑姑真太可怜,她直担心会发生这种事,没想到真发生,还在电话中放声大哭。”
她言外之意,就是说她们什都知道,义郎是被千佐都害死。
“是吗?真遗憾,老公应该很希望婆婆送他最后程。”千佐都立刻反唇相讥,那个女人懊恼地瞪大眼睛。
和义郎结婚后,千佐都始终没有和他亲戚见面,但可以轻而易举地想象他们在背后如何议论自己。如果自己站在和他们相同立场,也会说同样话。为钱而结婚;定期待老公早点死;如果有机会,定会下毒手杀老公——
随便他们怎说,千佐都心想。自己确是为钱嫁给义郎,义郎也知道这件事。他经常笑着说:“如果没钱,你才不会让这种老头子碰你。”当千佐都回答说:“当然啊。”他笑着继续说:“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身体很好,可没那容易翘辫子。”
义郎确比她想象中更加健康,觉得他可能很长命,但对千佐都来说,这并非失算。再怎健康,也不可能活到百岁,他最多再活二十年,只要再等二十年,所有财产都属于自己,这样就足够。如果他更早死,当然就更好,所以她曾经查过有什巧妙方法,也曾经对地下网站产生兴趣,但并没有登录过——
千佐都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些事,突然发现灵堂气氛不样,周围人目光都看向祭坛前。千佐都也看向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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