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四只阖眼休息小会儿,他是统领,免不多操心,临近黎明去阁楼外转圈,观察周围动静和地势,这座小阁楼位于京郊间客栈,客栈是空,已经关张不少时日,积雪已覆厚厚层,无人打扫。
此间客栈离京城尚有三十里,
李苑把手搭在影七颈后,竖起食指按在唇边嘘声:“只是点儿毒,偶尔发作,快好,别激动。”
先前李沫逼问弓匣钥匙无果,在李苑手骨里注毒,虽在老影七帮助下祛除大半,却落点病根不好根治。
影七喘气声重些,太阳穴突突地跳得厉害,捧起李苑手,指尖轻轻描摹着主子血管,恐怕下手重会让主子痛。
他们不在年里,主子孤身人守着座枯城。李沫如何严刑逼迫折磨李苑要他就范,影七想象不出,像岭南王世子那般心肠狠毒手段狠辣,落在主子身上伤都不见血,全让主子痛在骨子里。
李苑不像从前,苦楚剧痛都个人扛在心里,再也不愿说出来。
阁楼角落昏暗,橱柜阴影遮挡下,影七大着胆子轻轻牵住李苑指尖。
温润指尖多层弓茧,触及主子细长手指时,感到他手轻轻颤颤。
或许是因为天寒,主子指尖在微微发抖。
影七抿抿唇,摘下墨锦手套,把手搓热,暖着主子冰凉手。
“呃。”李苑鼻尖上渗出点细汗,在发白脸颊上覆盖薄薄层。
他抬手摸摸影七僵硬绷着脊背,与他额头相抵,抹去影七眼角凶狠怒意,轻声调笑:“你疼模样好看极。别声张,只想被你怜悯。”
影七抬眼凝视着他,抿抿唇咽下到嘴边儿安慰话,脱外袍,披在李苑身上,默默倚靠在李苑身边,垂眼擦拭蜻蜓双剑利刃。
寡淡微光下,小影卫棱角冷峻侧脸蒙上层淡漠恨意,攥着剑柄手骨节发白,发出声紧攥骨响。
如果有人想要把主子从自己身边夺走,影七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地步,他生来是李苑刀,为他杀戮,至死不休。
阁楼里变得愈加安静,偶尔可闻几个鬼卫休息时细小呼吸声。
“主子?”影七警惕地跪坐起来,皱眉端详主子脸色。
主子似乎在忍耐着什。
李苑回握住影七手腕,把人拽到身前,低声笑道:“放松。”
影七眉头紧锁:“王爷,得罪。”说罢,反手扣住李苑脉门,顺着手臂脉筋路摸上去,李苑皮肤呈现种不正常苍白,白得透出肿胀发青血管,血管细纹聚集在双手腕间。
“这是什……”影七愕然抚摸李苑脉心,本来蒙着些许困倦眼神突然警惕,扬起眼睑盯着李苑,低声问,“爷,谁干?李沫,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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