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与小公子殿下无关,均是臣之过。”余子式平静道,话出口倒是忽然冷静下来。
“先生。”胡亥脱口而出,却没注意到“先生”二字出口后,嬴政瞬间晦暗不明脸色,若是仔细些,就会发现帝王脸色隐隐看去竟有几分苍白。
夜色中嬴政盯着余子式脸看会儿,接着缓缓别开眼,他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何过之有?寡人如何不知道。”
余子式难掩诧异刷地抬头。
嬴政继续说下去,“既然是位公子,住在掖庭也不像话你说是吧?赵高。”他看眼余子式。
“名字?”嬴政又问遍,声音依旧清冷。
“胡亥。”没有怯懦,没有躲闪,胡亥直视着面前陌生男人。两人眼底都有暗色浮起。
接着就是难以忍受压抑与沉默。
余子式在旁只觉得头皮直发麻,他强行镇定道:“陛下。”
嬴政把视线从胡亥身上转开,他看向余子式。夜色太深,光线太暗,他眼望去,竟是有些失神。那模糊轮廓,像个人。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两个字。随即微微变脸色。
容颜,见对方迟迟不说话,他先开口打破沉默,“你是?”
那男人缓缓抬手,摘下黑色兜帽,逆着清光,那男人抬头看向余子式。
余子式捏着胡亥手猛地加重力道,胡亥猝不及防手上阵疼痛,他皱下眉,侧过脸看眼面色有异余子式。
“是。”那男人淡淡道。
余子式那短短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手心汗瞬间晕开片,脑子里根神经绷得几乎断裂,怎做?
余子式压下所有情绪,沉声道:“陛下说是。”
“那就这样安排吧。”嬴政轻点下头,看着胡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
那声音太轻且含糊,余子式没能捕捉到嬴政说什,嬴政也完全不像是要说第二遍样子,他打量着余子式,半晌问道:“赵高,你在这儿做什?”
余子式沉着道:“送小公子殿下回掖庭。”
“掖庭?”
“是。”
嬴政看向胡亥,沉默片刻,倒也没说什。
来人身暗色长衣,淡漠容颜。
秦王嬴政。
“微臣赵高,参见陛下。”余子式出口才发现声音已然沙哑,他刚准备上前步行礼,就听见嬴政淡漠声音。
“不用跪。”他朝着余子式走过来,笔挺腰背,沉静气质,他眼中本就淡极情绪在夜色中更显得难以揣摩。“你是?”
嬴政视线落在胡亥身上,漆黑夜,同样披风大兜帽,年轻帝王伸手轻轻摘下胡亥帽子,随即就直直看入双同样漆黑眸子。从未打过照面陌生父子互相打量着对方,眸子里倒映着两人有三四分相似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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