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那男人重新抱起琴,低头笑道:“那好吧。”他说完随手就将那枚官印抛回来。
胡亥伸手,准确地捏住那枚冰冷印鉴,在男人注视下,他缓缓摊开手,掌心稳稳摆着枚青玉印鉴,通透澄澈。场景似乎静瞬,只闻轻声犬吠。
余子式在旁狠狠地皱下眉,在胡亥把印鉴还给他时候,他状似漫不经心地低低问声,“你扔过去什东西?”
“枚玉佩而已。”胡亥同样低声回道。
玉佩?余子式抬眸看向那男人。
手也是即刻顿住,小公子就没出门带银子这习惯。他抬眸看向余子式,时之间两人对视目光有些尴尬。
与此同时,那操琴男人慢腾腾道:“小本生意,恕不赊账。”
余子式眸光沉,他看向那男人,许久伸手从内衬里摘下枚玉质印章,“那就拿这个抵吧。”他淡淡道。
大秦符玺监事官印。
你敢接就敢给。余子式伸手就把那印鉴朝着那男人抛过去,男人蓦地眼中暗,在那青玉印鉴离他半寸时候,他忽然回头抬手,稳稳截住那枚印鉴。余子式拍拍手,随意笑道:“够没?够那就开始吧。”
那男人收回视线,从脚边捡起把斩刀,摆在琴前面。他站起身走到香炉前,伸手随意扔进去枚香。那幽幽芝兰味瞬间在亭子铺开,男人衣冠胜雪,十指修长,他抬眸看向那地上两只今早刚从后院狗笼里拉出来狗。
樊哙紧紧盯着男人动作,瞬不瞬,他始终不明白他父亲为何如此失魂落魄缘由。
男人忽然走回来,却没有拿起刀,反而重新抱起琴,指尖轻拨,清冷琴音在诸人耳畔响起,那全然没有狗屠气质男人对着两只狗奏支古老曲子,宁静恬淡。
琴弦越拨越快,从舒缓到壮烈,忽然最高声弦声起,他忽然扭头看向余子式道:“
男人把印章对着日头照照,半晌又拿下来握在手心里掂量几分,觉得玉质和重量还成,他扭头朝樊哙道:“可以。”
余子式挑眉,没说话。咸阳城什时候来个这随性狗屠,这身风流气质果真让人耳目新。
就在这时,直沉默胡亥忽然开口,“把印鉴给。”在所有人瞬间集中目光中,他从袖中拿出枚黑色物事,“与你换,把印鉴还回来。”
余子式尚未反应过来,那男人却是眼神变变,他极快地点头道:“好。”
胡亥漫不经心抬手就将那枚黑色物事轻轻抛出去,男人伸手去接,却没接住那黑色物事,东西摔落在地,碎。男人盯着胡亥目光瞬间就幽深起来,胡亥披着件白狐裘披风立在余子式身边,风吹起他细发,露出双漆黑平静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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