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捏着那只盛着豆花碗,终究忍不住轻轻开口道:“先生,昨夜之事……”
“行。”余子式冷冷打断他话,声音淡漠。
胡亥抿下唇,终于还是什都没说,低头凑着碗沿轻轻喝口。他目光直飘向余子式,后者端着碗豆花,视线望着远处,脸色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
洛阳城外,艳阳天,放鹿山。
乱石堆中,群粗布麻衣汉子正围着个白衣青年而坐,青年面目清秀,二十多岁模样,袭简单白衣背着把剑,正席地而坐侃侃而谈,周围群壮汉脸虔诚听他讲话,遇到听不懂地还时不时礼貌地问那青年句,那白衣青年也多半会温文尔雅地向他再解释遍,举手投足间竟是有些圣人布道意思。
站在胡亥面前,看着那个衣衫单薄却在街头坐夜沉默瑟缩少年,余子式竟然不知从何处说起,那感觉就像是你忽然知道其实你说什都是徒劳样,让人有些拳砸到棉花上无力感。
终于,余子式解下外套披在少年身上,问道:“手里拿着什?”
胡亥猛地抬头看向余子式,眼睛片雪亮清澈,他将手中东西轻轻放到余子式手心,沉甸甸温热。他似乎不敢多说什,拽着余子式袖子笑得很温暖。
余子式犹豫下,伸手拆那裹在外层叶子,发现是小块尚冒着热气粟米糕肩。圆圆小团,暖暖淡黄色,余子式心中某处忽然软,他陷入短暂沉默。
胡亥见余子式沉默,立刻开口飞快地解释道:“早晨有人挑着担沿街叫卖,想先生应该会喜欢。”他说着声音忽然轻下去,“买以后又没敢回去,所以有些凉。先生,们回去热下应该就可以吃。”
远远看去,阳春三月锦水汤汤,群人席地而坐,交谈甚欢,副世外桃花源模样。只是那白衣青年说话,仔细听去倒是有些与想象得不样。
“说你们可记住?还有何处
余子式看眼掌心洛阳米糕,又扫眼压抑着不安胡亥,他脸上看不出情绪起伏,良久,他才问句:“就买块?你自己呢?”
胡亥本想说吃过,但是在余子式视线下愣是没敢开口撒谎,终于,他小声斟酌着开口:“没钱。”昨夜在歌姬坊,铜钱都被他当成暗器用,等早上付钱时候才发现只剩下枚铜钱,他又不能拿公子金印抵。
余子式猜就是没钱。他伸手将那糕裹,垂眸望着胡亥,“起来。”
胡亥忙从阶上站起来,紧紧跟在余子式身后。
余子式带他上街,在路边肩担着叫卖豆花小贩手里买两碗豆花,回身递碗到胡亥手上。“吃吧,吃完今天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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