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谢时冶依然被影响着,好像有根看不见弦,从傅煦身上牵到他身上来。
他就像把古琴,弹者无心,随意拨弄三两下,他便余音绕梁,方寸大乱。
傅煦手撑在池塘边,利落地翻上去。
哗啦水声作响,谢时冶坐在岸边,没有马上起身,仍是在稳定荡漾心绪。他安静被误解,傅煦弯腰问他:“怎,手疼起不来吗?”
谢时冶抬头,忽地有颗水珠打在他嘴唇上。这是从傅煦脸上滴下来,谢时冶愣愣地想着,又鬼使神差地点头。
他伸出手去,本意是想让傅煦捉着他手,拉他起来。
只是傅煦顾虑他手上伤,竟然直接伸手抄住他腰,半搂半抱地将他扶出池塘,让他站起来。
耸鼻梁,坠下去。他眼神很野,像兽般凶狠,可是对着他师兄,又狠不起来。
白长安与自己师弟无声对峙阵,还是师弟先服软:“你让看看伤口,就放开你。”
白长安没说话,脸还是冷。师弟便分分将脸上狠意揉碎,化作万般无可奈何,低声下气:“错,会就去把那个什金小姐篮子捡回来。”
师兄还是没说话,做师弟只好继续道:“跪祠堂,自备藤条,你想打多少下都行。”
白起风眼睫动动,终于看向他师弟:“还管得你吗。”
傅煦强健体魄压着他手臂和肩膀,那皮肤温度被水泡得微凉,在他肌理上留下鲜明质感。
等他站稳,傅煦就已经退出安全距离。陈风已经拿大毛巾过来,递给傅煦擦拭身体。
傅煦接过毛巾,没有马上用,而是盯着谢时冶手臂,问:“没进水吧?”
谢时冶摇头,阳阳已经提着医药箱飞速赶到,工作人员上前将他们两个包围着,又间接地分开他们两个。
人头攒动间,谢时冶渐渐也看不到傅煦。
白长安讨好地皱着鼻子笑,捉着师兄湿润手,将那指尖纳进自己掌心里:“当然,这天上地下,只有师兄能管。”
谢时冶只觉得指尖是酥,路痒到心里去,他看着傅煦唇珠上缀着水珠,只恨这天气为什这样热,连池子里水,都没办法降下他身体高温。
摄影机运转着,四周都是人,鼓风机嗡嗡作响,面前是靠得极近傅煦。
终于,声卡,解放他,谢时冶紧绷住作为师兄那根骨,在那瞬间化,从后脊梁里抽出去,软绵绵,化作地上滩不成器水,恨不得缠到傅煦身上去。
他眼神闪躲着,不敢看面前没穿上衣傅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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