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大门被金玉帮细心清理过，浓重
血腥却萦绕不散。刚踏进鬼墓，食物带来暖意登时就散
，只剩沁人心骨恶寒。
“那阎不渡也是荒唐，埋在这种鬼地方，居然妄想成仙……入魔还差不多。”有人小声嘟囔。
像是回应他似，黑洞洞墓道中响起
声低笑。下刻，墓中灯
确，尹辞心道。他们所求相反，但殊途同归——归就归在屁都没发现上。
“会好。”见时敬之言语动真心，他漫不经心地搪塞。
“但愿。”时敬之叹道，“唉，
还没跟人聊过这个。果然谈谈心清爽得很，阿辞……”
尹辞被子盖住脑袋，这小子还没完！
时敬之放低声音，隔着被子摸摸他头：“你放心，会好好待你。”
不用你敞开心扉，本座只想休息。尹辞悲愤地转过身，可脑子里弦紧，他已经清醒大半，只得继续听。
“打小身体不好，谁看都说救不，家里渐渐也不管。这回探鬼墓，找便是这线生机。但流言就是流言，里头未必真有长生之物。哪怕没找到，就像你说……嗯，见见世面，不亏。”
尹辞彻底没睡意：“师尊既然家住弈都，为什
不去引仙会？”
“你还知道引仙会？”周遭人太多，时敬之睡觉也戴着傩面。他侧躺着，与尹辞四目相对，脸上被压出几道红痕。
“知道。爷爷说过，城里还编儿歌。什来着……引仙会上引神仙，飞升神道飞九天……”
盖着鸳鸯戏水红绸被，尹辞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味儿。只是困意占上风，他懒得去计较那些有没。
阳火压不住鬼墓阴气，青石板寒如冰面，没几个人能睡安稳。
第二天早，金玉帮特地让人熬鲜美牛肉汤，配上揉满油脂酥饼，连见尘寺和尚们都分到些菌菇稠粥。时敬之抿口热汤，少见没动干粮。
容王府人没露面，大概自己解决餐食。
众人吃饱喝足，伴随朝阳走进鬼墓。
按照世间常理，世上既然有妖怪，必定也有仙人。然而尹辞几乎掘地三尺，连根神仙胡子都没找见。
引仙会那帮人是最接近“仙人”。引仙会每十年在弈都举办次，入场玉符价值千金。若是被仙人看上，可得仙酒坛，容颜永驻。
尹辞搞到过仙酒，还不止坛。他用它们折腾出不少花样，结果还是没能弄死自己。那东西怎看都是有些特殊效果药酒，兴许能治时敬之毛病。
“家里人帮讨到过几口，喝，点用都没有。”时敬之声音有点苦涩，“这也许是天命……只想再挣扎下罢。”
“修仙门派本就寥寥无几，只会用妖怪做阵画符。寻过几处，没半个人修出长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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