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捉过他手腕,咬牙切齿地诊脉:“心衰之相……混账,不是让你等会儿吗?”
“太衡派家大业大,们只有两个人。要是这里真有宝物,怕他们……”
“太衡派又不是山匪。”时敬之板起脸,从药箱里翻腾出个琉璃瓶。“赶紧喝掉!要是你刚才服过毒药,现在保不准命都没。”
时敬之将尹辞小心放平,继而手忙脚乱地配药。尹辞乖乖吞药,满脸都是“对不起真错”。
时敬之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没有下手殴打病号。
幻象骤然散去,傀儡尸露出真面目。具女尸安静地躺在棺中,双目紧闭,鼻子几乎腐烂殆尽,面孔被花柳病侵蚀得犹如妖魔。
尹辞冷淡地松开手,伤骨几乎瞬间恢复原状。他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倚靠棺材,取女尸发上根短簪。
随即他小心拨开外衣,伸手洞穿胸口,把短簪生生插在心脏上。他伤口恢复很快,异物却没那容易清除。心脏跳得艰难,哪怕隔着鬼皮衣,尹辞脸依旧青白得可怕。
做完准备,尹辞才吐出大口血来,将胸口血迹彻底遮盖。
他没有挪动,始终背对时敬之。在时敬之角度看来,他不过是挪开棺材,僵立片刻,随后软软倒下。
似铁,眼眨都不眨。
别说松手,就是手上力道小几分,这玩意儿都能蹦起来撕他。虽然尹辞本人无所谓,但后面还有个时敬之旁观,碎肉变活人还是太刺激。
见尹辞没反应,术法再次发动。傀儡尸瞬时化作俊俏男子,露出脆弱神色。
尹辞:“……?”这工匠考虑得还挺全面。
可惜长相还不如他那便宜师父。尹辞依然动不动,手上继续加大力度。傀儡尸挣扎无效,再次变脸孔。
真有意思,尹辞无视心口剧痛,颇有兴趣地想道。那份怒火不似作伪,时敬之居然真生气。这人对自己“利用”,似乎并不限于凑数事
就在这时,障壁爆裂巨响终于响起。
伴随着燃起金火旗子,时敬之气喘吁吁地冲上前来。那障壁坚固无比,显然费他不少力气。
看到前襟满是血尹辞,时敬之眼中闪过丝愠色。
“别碰棺材,有毒。”尹辞扶住时敬之肩,虚弱开口。
“废话,刚才就说过!”
尹辞非常熟悉那张脸。
术法直接作用于精神,它变化出尹辞真正长相——棺中人长发如墨,面色苍白,胸口激烈起伏,表情痛苦而绝望。它恳求地向上望着,显出种奇异破碎感。
尹辞反而微笑起来,他动动嘴唇,冲那傀儡尸无声开口。
“这还真是愿望成真。”
说罢,尹辞再次加重力道。他实在太过用力,手部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破裂声,机关核心竟被他握出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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