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这喧嚣尘世并燃烧,撞入眼帘。
尹辞不知道这份光明会持续多久。他本该四处观察,至少回过头,看看身后心魔究竟是何种模样。
可尹辞无法回头,他喉头微酸,目光被死死钉在另人身上。
这样啊,他心想。
颗心放下那刻,面前万物再次被黑暗包裹。尹辞垂下眼,终究没能看到身后那骇人心魔山岳。
只是瞬,黑暗带来窒息被他抛诸脑后。停在尹辞发梢贪蝶动动翅膀。
时敬之还未回答,佛心阵率先给他个答案。不知为何,在那短暂瞬,尹辞眼前黑暗骤然消散。
果真夕阳西下,斜晖遍地。
小小池塘映晚霞,色若融金。池中央佛头双眼微阖,眉眼间满是恬静安宁慈悲之意。洁白石像被夜色染成暗蓝,又多道金红镶边,凭空多出几丝庄严之气。
时敬之正站在佛头之上。
台,手边立着时敬之旗子。旗杆触手莹润,被阳光晒得微暖。另只手边放茶壶和甜饼,时敬之还特地给他备软垫。火焰在附近跃动,他点都不冷。
这些杂物像是围出个怪异小法阵。烟火气在他身周缭绕,眼前黑暗都不显沉重。
可惜距离遥远,尹辞感受不到那些微妙气流,无法得知战况。
便宜师父怎样呢?是否被反复无常欲念折心神,抑或是还在苦苦挣扎?
能看眼该多好。
时敬之毫无察觉。
他在绝望与痛苦中浮沉大半天,终于学会收拢欲求,将那份疯狂牢牢抓在手里。虽然它们还会让他痛苦不已、辗转难眠,却无法再夺走他心神。
浑浊万欲沉底,安睡于心清水之下。它们随他心念浮
这回,他头颅并未被贪蝶裹满。
贪蝶全部飞在空中,在时敬之身周聚成几片薄云,随那人动作乖顺地流动。夕阳鲜艳,晚霞璀璨。蝶群在这艳丽世界中翩然飞舞,像极火焰上纷飞火星。
又如同深秋四散红叶。
听到尹辞呼唤,时敬之转过头来。他脸上带着灿烂笑意,长发滑过微风,发尾被十几只飞过贪蝶撩乱。灰白衣衫覆红霞,变为暖融融赤色。
尹辞终于看清对方眸子。那双眼充满喜悦与满足,其中不见阴霾,只有生机。
终于,周遭气温慢慢降下去,夜色特有寒意贴着地面蔓延。从晌午到日落,整整几个时辰慢悠悠地过去,此时此刻,夕阳余晖应当洒满山野。
衣衫拂风之声停住,几个时辰来第次,时敬之止住动作。
尹辞原地动动,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只是积累百年凉薄按住他,将他固在原地。
“师尊?”迟疑片刻,他还是问出口。
……真想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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