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阎不渡悲鸣道，指甲紧紧抠进地面，血肉模糊。“混账，你知不知道你……”
刚挤出几个字，更多
黑血喷
出来。
阎不渡抖得厉害，几乎没法正常说话。看这状况，比之前所有发作加起来还严重。
多日默契与和平碎裂
地，阎不渡第次现出惊慌模样。他负面情绪像是失控，恐惧、悲哀、仇恨混作团，随黑血四下飞溅。
“本座怎
可能……怎可能现在才定欲……”
“反正世间凡人，来来回回就那几张面具、几种反应。本座杀人也杀腻，不如捉个有趣神仙陪
打发时间。天界那大，总有看不穿吧？到时自会逍遥自在，就……”
……就如同此时此刻。
阎不渡微微睁大眼睛。
空石见他话说半，没下文，只是温声提醒道：“施主，轮到你落子。”
咔哒。
断绝七情六欲？”空石少见地笑起来，“施主舍得？”
阎不渡也少见地沉下脸：“当初谁说不会渡来着，空石，你这是什意思？”
“阿弥陀佛，贫僧好奇。”
“你也会好奇？难得。”
“山外残阵解八九成，山路已现。兴许到明日，们不会再有交谈机会。贫僧想趁此机会解解惑，如此而已。”
与之前发病不同，无数细小而青黑血管现于阎不渡全身。它们彼此交织、纤细精巧，被那白皙皮肤衬，仿佛瓷器细密裂痕。
美丽又可怖。
阎不渡上刻还在正常下棋，这刻便起高热，整个头颅在严寒中散出热气来。他境况诡异，神似走火入魔，体内真气却不见乱掉征兆。空石刚把他扶起，阎不渡声惨叫，周身真气不顾切地炸开，将空石生生逼退。
空石终于面露异色：“施主这是……？
石头棋子从颤抖手指间滚落，砸在地上。
下刻，阎不渡喷出大口黑血。他整个人挣扎着歪倒在地，蜷缩成团。
方才那枚棋子浸入乌黑血泊，颜色又比其余棋子深三分。
阎不渡那张妖艳面孔彻底扭曲。透过凌乱长发，他翻眼看着空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怨毒委屈。他痛苦地抽搐着，污血从嘴角不住流下。
空石起身：“施主，扶你换个地方——”
最后局？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们最后局。
个月轻松平和，终归是梦幻泡影。正如每日棋局千变万化，结局却从未改变。
阎不渡脸色微变，由怅然转为淡淡傲慢，傲慢又化作带有施舍意味怜悯。
静默炷香时间，他徐徐捏紧棋子，语气随意：“成神仙，首先要慢腾腾过日子。想做什做什，不再忧心那些乱七八糟狗屁事，也不用应付那些心口不两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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