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露出些可惜神色:“还剩大半年寿数……可惜,精气如此充盈,明明是块施法好材料。”
“前辈过奖,实不相瞒,晚辈想随前辈同外出,也是存学习——”
陈老头背着手回到桌边,又开始摆弄妖尸:“没夸你,只是说你这副身子精
时敬之当机立断:“也去。”
陈老头终于翻起贵眼,瞧时敬之眼:“你去干嘛,闲得皮痒?老夫要你们人就够,多眼烦。”
“先生病瞧得利落,快刀斩乱麻。诊疗也不似江湖中人,不收奇奇怪怪报酬。晚辈其实也身患奇病,想请先生瞧瞧。”
“你小子有意思,个屁还能憋着隔天放。也行,老夫确实讨厌口气要求太多,滚过来吧。”
半柱香后。
累得虚脱不耽误某人早起。
寅时又至,时敬之在尹辞身边翻腾几下,把自己扯起来。谁知这回他高人徒弟也没赖床,拽花生似跟着他串钻出被褥。
房里不见闫清踪影。自从得慈悲剑和《玉磬剑法》,闫清仿佛脑袋后面拴串鞭炮,偷懒就会炸似。只有苏肆个人四仰八叉地睡在垫子上,胸口压坨雪团似白爷。
时敬之踢踢脚边被子,给手脚全露苏肆盖盖。而后他拖着睡眼惺忪徒弟,轻手轻脚回到前厅。
老年人觉少,卫婆婆已然在厅内忙碌。窗外天色未明,被雪光映,泛着漂亮黛蓝色。陈老头不知是睡还是没睡,原样黏在桌子前,还在研究他登仙道。
“治不治不,要等奇遇,要等死。”陈千帆爽快道。
时敬之、尹辞:“……”
陈千帆把眼瞪:“怎,这可是天生恶疾。长这老大,求也是成仙,死磕别人娘胎里毛病做什?不过你这毛病太怪,中原恐怕也没人能瞧。”
时敬之本就没抱多大期待,不显失落:“前辈慧眼。此病确实不同寻常,晚辈正寻觅视肉救急。”
时敬之不吵不闹,陈千帆脾气也好那丝:“唔,也算个不是办法办法。老夫对那视肉有几分兴趣,可惜老胳膊老腿,抢不过年轻人。”
“红眼睛小伙子出去练剑。”
卫婆婆笑呵呵地打盆热水。锅子里煮还是同道汤,气味都致,也不知今儿放不放盐。
时敬之余光扫过陈千帆,这老头好歹是见尘寺出身,还被慈悲剑,bao打过,绝对不会看走眼。谁想陈老头见阎家后人扛剑出门,人稳如泰山,神定气闲,不留半点异色。
这心境也过于平和。
陈老头似乎察觉时敬之窥视,眼皮抬都懒得抬:“今儿带那丫头去刨材料,你们也出把力,叫那个死人脸小子跟道。你,好好想想要扔记忆还是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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