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且看着吧。只要西北‘大禁制’还在,时敬之就算收阎罗当徒弟,也改不命数。”
“是。”
千里之外,荒芜北地。
行人回到陈千帆住所,天彻底暗下去。
陈千帆屁股坐上凳子,灌整壶热茶。他抹抹胡子,时敬之话半天才进耳朵:“嗯?你说你要破除禁制?”
“陈千帆?是个人物。当年他狗鼻子到处乱戳,险些提前发现鬼墓所在……唔,从回莲山下来,找上陈千帆也不奇怪,看来那小子很在意禁制啊。”
下属同样身穿华服,头戴祭天面具,副国师学生打扮。
“只是不知道是解开禁制,还是封去记忆。宓山宗少与门人直接联系,夫子,若是贸然插手,恐怕惹人生疑。”
江友岳小心修去盆景乱枝,随即才慢慢转身:“无妨,他若是解阵,无需宓山宗插手,们也能得知。”
“蜜岚女王秘典还在北地。万那时敬之将其破解,发现端倪——”
弈都除夕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弥漫着鞭炮燃过青烟味,红纸屑散落满地,与雪水混合在起。远远看去,恍若春日花瓣堆积。
各家各户赶着最后日补充年货。糕糖点心、坚果炒货香气四处漫溢,大街上人挨人,那点零星残雪要被活活踩干。街头巷尾气氛火热,初春寒气也冻不出薄冰。
过年是大允建国前就有传统,哪怕后来民众祭拜帝屋神君,年味儿并未因此淡下去。
国师府外头也随大流挂上灯笼,隔道朱红大门,门里没有半点节日气息。
“……是。”时敬之语气相当郑重。
“你小子倒是挺对脾气。不过这样来,事情有点儿难办哈。
“发现又如何?记住,此事要看他造化,等只需静待结果。要他身负天命,等再插手。要他只是又个‘祸患’,像以往那样处理便是。”
年轻下属欲言又止。
“学生还是以为,成事在天也须得谋事在先,他知道得越少越好。蜜岚女王冰雪聪慧,阎不渡恃才傲物,两人都趋于完美,却止于最后步。时敬之他……”
“不必杞人忧天,过几日再说罢。倘若他真要破开禁制,再讲与你听。关于他那徒弟,你查得如何?”
“目前尚无特别之处。”
作为帝屋神君忠实信徒,江友岳府上节日气氛约等于无。不过国师大人向来宽宏大量,不会插手下人们自顾自庆祝。哪个侍女换上喜庆钗子,哪个下仆扯新布做衣,他也不过问。
他关心事情不多,时敬之行踪算是其中最重要件。
“他果真去宓山宗,宓山宗那边怎说?”
江友岳侍弄着神龛上盆景,派悠然地听下属汇报。
“他联系上宓山宗陈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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