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解法。”尹辞淡淡道,“前辈胆识惊人,想必受得住。”
“什时候还卖关子。你是想护着你这师父,还是想害死他啊?”
尹辞把外衣脱,拿起吊影剑,冲陈千帆笑笑。
“说过,要保他长命百岁。”
随即尹辞将剑横,血花四溅。
然而尹辞比他想还要残酷。那人跨过法阵微光,只手盖上他双眼。
“睡吧,不会有事。”
陈千帆见时机到,没再给时敬之留生离死别时间——他在木台前坐定,径自捏连串法阵,直冲禁制而去。
时敬之即刻陷入沉眠,眉毛还痛苦地蹙着。
“行腻歪完,你可以滚。”陈千帆头也不抬地对尹辞说。
这刻,那只手温度几乎要灼伤他。时敬之眼眶霎时酸,没敢回头。
“阿辞,再跟你说几句话,好不好?”他几乎用恳求似语调说道。
“等你破完禁制再说。”尹辞态度如既往。
“……嗯。”
对抗本能比他想象难得多,活像不借助任何外力,仅凭屏息憋死自己。“物瘾”又将这份痛苦与恐惧刻意放大千百倍,逼他不顾切地放弃。
上,搞得他连踌躇都不敢踌躇太久。
“……呃,还得交代下枯山派安排……”时敬之麻木地站在原地,凝固在命运门槛前,已经不知道自己嘴里在乱讲什。
正如他所料,这事需要鼓作气完成。事到临头,他只是稍加停顿,那股本能恐惧与慌乱便越来越浓,几乎要将他理智吞噬。
不解开禁制也没什,就此忘掉也没什。
被人操控又怎样?他现在还不是活得挺好?
若不是陈千帆见多识广,几乎要被此人骇
尹辞没理会他:“卫婆婆,你可以帮缝两个平安锦囊?里间灯火亮些。”
卫婆婆怔怔,意识到他这是有话要说,便自觉去里间。
“果然,你小子有事要说吧。有屁快放,再等会儿,可分不心。”
“也是前辈口中‘妖人’吧。”
“确是,怎,你小子想舍身救师?可惜就你这身板儿,抵不过三具古尸。”
背上残存体温,几乎是时敬之最后依仗。
他最终还是踏出那步。
在台子上躺好后,他听着身下木台噼啪烧灼声,双眼瞧向尹辞方向,舍不得移开。
灯影幢幢,空气里满是尸肉和尘埃味道。对方气息像是根线,牵着他唯点点安心。
希望这不是最后眼。
他不想死,点都不想死。
时敬之竭尽全力,才勉强留在原地,他脑子甚至开始自行规划逃跑路线。
“去吧。”
只手在他身后轻轻推。
“既然决定,就去吧。说过,会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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