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有自己,陵教还是会四处杀人。仇恨是最好麻药,阎争将良知与恨意放在天平两端,堪堪维持住平衡。
他复仇是正当,他别无选择。
柴衅说到做到,“帮”他不少。那
阎争瞬时魂飞天外,时弄不清自己把吴玉匠杀在门口是残忍,还是某种意义上仁慈。
【单杀个不过瘾,这才是陵教人复仇。郁争,你事儿,全都晓得——你个乞丐似小娃娃,对付太衡是痴人说梦。喏,跟本座回神教,本座当你师父,会好生照顾你。】
柴衅笑眯眯道,甜枣完又抽出棒。
【反正今日之事,你脱不干系。吴家惨成这样,官府和太衡定会全力捉拿你这“孽障”,你要如何?不如本座打断你腿,让你瘸着逃逃看?】
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少年阎争靠着那丛熊熊燃烧恨,终归妥协。
。
无尽荒谬和空虚席卷而来,阎争险些没拿稳刀子。还剩个,阎争恍惚地想,他得活下去,把那日杀死父母太衡弟子找出来……
【杀人气势不错,有几分天赋,就是太傻。配上这双眼睛,实在浪费。】
个粗哑难听声音响起,阎争抬起头,在吴家屋檐上瞧见个萝卜干似独眼老头。双手还沾着腥黏血,阎争三魂七魄正在壳子外乱飞,哪有空理会这个老头。
【你多大?】那老头跃而下,拦在他面前。
彼时他还年少,以为这世上每条路都可以是回头路。
【爹娘给你取“争”,不是争斗争,是争气争。阿争,你要争气,做弈都最好郎中。】
……可是你们结局呢?
他不再是郁春回之子郁争,只是阎不渡后人阎争。
柴衅利用他鬼眼,招揽危险人物进陵教,从赤勾、太衡手里占去不少地盘。阎争则闭上眼睛、塞住耳朵,心练武,日夜不休地追查当年杀父弑母之人。
【十三。】其实还不到,可想到以往家里人同庆生,阎争胃里又阵翻江倒海。
【有点大,不过还行。你跟走吧,本座保你吃穿不愁,也会助你复仇。】
阎争扭头便走。柴衅嘻嘻笑,将他鸡仔样拎在手里:【你小子怎不识好孬呢。要不是本座出手,你搞出这大动静,早就被他家里人听见咯!你人杀,接着命也没,放任个仇人流落在外,你爹妈能瞑目?】
阎争不挣扎,他茫然地睁大双眼,在那老头手上看到黑红血迹。他挪挪目光,看见院落深处溜瓷盘,险些当场吐出来。
吴玉匠双儿女到底是死。两个孩子圆滚滚脑袋被放在大瓷盘正中,垫着片成薄片躯体,双眼还惊恐地睁着。再往后是吴家老人和女眷,各个尸肉摆盘精巧、腥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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