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虚无中坠落,这会儿骤然摔上柔软网。这回,他被牢牢兜在世间。只是这网结实归结实,就是角度过于猝不及防,让人着实不知所措。
尹辞半天才稳回气息,时敬之趁机向前几步,停在尹辞面前。
他笑意盈盈,笑容里那点儿紧张藏得相当严实。时敬之身子微微前倾,少许光线由洞口洒下,淌过他发丝,将几缕鬓发映为金棕色。
岩洞昏暗,这道光芒有些晃眼。
尹辞屏住呼吸,定定神,半晌才道:“先前是戏弄你戏弄得太过,关系亲厚并不等于恋慕之情。‘连理’之事,切勿随意
时敬之踱着步子走到尹辞面前。就像他们第次见面时那样,此人笑得脸春风:“这些时日下来,也厌倦轻飘飘你来往。阿辞不想要自己‘人心’,不如给吧。”
“虽说许不你太久……无论你是何物,都会好好地注视到最后。”
他声音和缓温柔。
“你可愿与起?师徒尚不足,不如共连理。”
这小子疯,尹辞心想。不过话说回来,此人似乎开始就疯得别具格。尹辞少见地陷入混乱,头痛波未平波又起:“你可知道你在讲什?”
缓和气氛,语调不怎柔和。“先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阿辞,为师前几天才教你珍重,你这就又忘。”
“你既看到真身,这类话不必再——”
“是看到,开心得紧。”时敬之笑眯眯地打断尹辞,“阿辞确实不是话本中仙人,岂不是更好?”
他立在岩洞另边,动作十足放松,不见半点妖异跟前防备。
时敬之脸上闪过丝委屈:“当然。也不想如此仓促,可若是不表明真意,阿辞又要把自己当做世外之物吧?只是因为区区皮囊,实在不值得。”
这是皮囊问题吗?
尹辞按住额角,有点恍惚。他刚觉得自己不正常,这人就能更不正常给他看。时敬之分不清轻重毛病,他怕是改不过来。
只是花灯下心悸,于此刻卷土重来。
如果说二十四年前,此人是颗洞穿魂灵、将他强行钉在尘世长钉。二十四年后,冷硬长钉化为柔软细丝,织就张巨网。
“这世上知晓你真身,还会如此喜爱你,只会有这样疯子……最解你人是,最喜爱你人是,还有比这更美妙事?”
这人在说什?
“们刚进洞,就好好确定过。温度、气味、味道,你就是直熟悉‘尹辞’,并未被任何东西替换,这便足够。阿辞,过来。”
尹辞没动弹。他望着面前毫无顾忌散发气势人,脑中片罕见空白。
“那过去。”时敬之哼哼道,“好歹是师父,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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