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
声“啪嚓”声响起。
厚重
石棺竟被他生生磨出个洞。天无绝人之路，破洞之后并非严实泥土，而是临近处地下空穴。
尹辞似无所觉，继续顺着破口撬磨石棺。
有
空穴作为抛弃残肢之处，他效率更快几分——只要石棺有处破损，接下来毁坏堪称顺风顺水。日往月来，巨大空穴几乎被骨骸堆满，尹辞终于磨开可供通过破洞。
可惜他已然半疯，尝不出喜悦之情，只知道继续朝前挖。不知过
……可他想不出。
第年过去，尹辞几乎不能再有条理地思考，唯有“必须逃出去”念头还在脑海残存。尹辞遍身绫罗，身上没有金属木石，他四处摸索，也没能找到合适工具。
人骨是硬，他几近绝望地想，人骨如何？
这是他头回掰断自己左臂。鲜血四溢，皮肉相连。他费很大力气撕咬血肉，才得以剥离骨头，继而以骨磨石。
也许自己已经疯，尹辞心想。毕竟就连新左臂即刻长出，也无法让他多出半分惊骇。
第日，他想，这或许是友人们戏弄。
挺过这天，他们便会打开盖子，瞧瞧大允第猛将惊慌模样。
第二日，他想，这或许是某种以命换命祭祀。
若是能换得许栎平安，河山稳固，自己死也值得……贺承安年岁已高，孙妄拖家带口，他亦愿意为他们而死。他只有那
点儿埋怨，相识近十年，那几个家伙是怕他跑？原本他可以洒脱而去，好好告别。
第三日，他想，为什自己还活着？
石棺不知被谁撬过，留下点缝隙。水银渐渐消失，各式虫豸来又走，帮他把腐肉与骨屑吃去，使得石棺不至于被骨渣塞满。尹辞从未停下，日复日用臂骨削磨石壁同处。
得逃出去，他麻木地想。
尹辞次次撕下左臂，动作越发熟练。不知过多久，他可以单凭手指使力，便能把皮肉剥离，只留下方便使用骨头。
必须得逃出去，找到个缘由，个答案，或者个结束。
除这个念头，其余记忆几乎成浆糊。剧痛伴随着人骨磨石摩擦声，从未停歇。黑暗催生无数幻觉，尹辞渐渐生出无数妄想，借以逃离现实。
明明米水不进，几近窒息，自己早该死透。这是现实？还是又个醒不来梦境？他大喊大叫，喊到满口血味。他猛掐自己，甚至生生扯下块血肉。
疼痛从未如此真实明晰。
第四日，他终于开始恐惧。
尹辞遍遍梳理自己不算太长人生，试图寻找其中诡异之处。没有找到，他又试着找到自己错处——这般诡异绝望情况，得有个缘由才对。
无论是埋在这里缘由，还是“他还活着”缘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