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装束普通,脸被补药补出来虚红,脸上还挂着细密汗珠。许璟行被侍卫推着,木轮轧上荒草,发出沙沙轻响。
皇家侍卫下手干脆,江友岳与曲断云皆被五花大绑,被药物迷得昏睡。两人就在离许璟行几步路地方,直接被撂上马背,活像两口麻袋。他们脸上多不少青紫擦伤,哪还有当初那副高高在上模样。
按照约定,朝廷方面会截住江、曲二人,然后过来与武林人士汇合。只是时敬之没想到,许璟行只剩半条命,居然肯屈尊前来此地。
武林人们敛完周遭尸体,这会儿全都识眼色地撤开。苏肆不用说,闫清想到自己身麻烦血脉,跑得比兔子还快。连施仲雨都带着太衡退老远。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毕竟事关国师与引仙会,朝廷插手是最好结果。
只有个武林人留在附近。
时敬之做个短暂梦。
还在宫中时候,他住处立棵孤零零枫树。那棵树春荣秋艳,冬日枯枝挂霜落雪。它生得普通,和他同不好不赖地活。那会儿他回忆被禁制拘着,只有片惨淡空白。不过每到秋日红叶时,时敬之总会在那棵树前驻足会儿。
如今他又梦到它。
梦中时敬之还年少。不知道为什,他踏着零落满地红叶,给它个用心至极拥抱。那些刻入骨髓痛苦、恐惧与欲求,全化作片片红叶,被风吹远。
有那刻,时敬之出种模糊欣喜。他不必再回到此处,他终于可以向它告别。
沈朱取阅水阁记录笔,边哼着小调儿,边在江、曲脸上画些乱七八糟图案——她能把这娇俏可爱行为演绎得杀气四溢,也算是景。白爷都被此人杀气镇住,只知道弯着脖子缩在边,叫都不敢叫唤。
时敬之伤疤没好也忘疼。他顾不得姿势优不优雅、衣服得不得体,几乎是扑腾着站起来,省得教这名义上大哥自上而下俯视。
血脉相连三人相距极近,构成个尖锐三
终于,他嗅到荒野凉风。时敬之迷迷糊糊睁开眼,想要碰触面前人。声“子逐”还没出口,时掌门突然发觉状况有点不太对——哪怕视野尚模糊,他子逐也不该这般平庸。
时敬之探出爪子僵在半空。后者发出声惊恐大叫,瞬间退开两三步,把扇子差点戳上时掌门脸。
看清面前许璟明,时敬之脸上脆弱与柔情并消失。他拉长张脸,脸上满是冰冷嫌弃。见许璟明脸菜色地瞧过来,时掌门龇牙咧嘴地甩甩手,就差当面翻白眼。
不过看见许璟明身后露出人,时敬之这白眼实在是翻不出来。
许璟行正坐在木轮椅上,他同样直直地盯着时敬之,脸上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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