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像是被
很怕遇到两种人,种是卞昀这种全然意气用事莽夫,还有就是如赵慎这种……纯粹疯子。那脚又脚结结实实地踹上去,他笃定赵慎当时是想要卞昀命。
李稚不是死脑筋人,他既没有卞昀家世背景,也没有卞昀常年习武好身板,没必要拿命去硬碰硬,这阵子还是先不出门躲着些,沉住气总能把这件事慢慢解决。李稚总觉得过这两年,那位广阳王世子似乎比过去更加深不可测、也更为疯狂。这是件好事,对方说,愿赌服输,而李稚想是,久赌必输。
人在何时最疯狂?灭亡前夕。李稚甚至怀疑那位广阳王世子身上是不是出什事,他并不是没做过赵慎回来复仇打算,若他是赵慎,要等五年之期结束皇帝亲自召入京,这是下策;要是在边境得赫然战功回朝受封,这是中策;而最稳妥也是最实在上策,则是干脆不再回京,力经营老家雍州,盘活西北,反制盛京,谋时而动。
在梁朝,混迹西北边境武将都懂个朴实无华道理,边将远朝堂。所以李稚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赵慎究竟为什要在这时候入京?还是孤身人,不带兵马没有召令,就说来就来。除发疯以外,找不到别解释,又想,或许这就是真相。
也许不是每个人做事前都会思虑再三,像赵慎这样皇室子弟,含着金汤匙出生,十几岁就手握兵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信奉法则也直是顺者昌逆者亡,在边境待得憋屈,就不管不顾想要回来耀武扬威番,他自信他能够全身而退,只把这当做场游戏、场赌局,或者正如所说,他其实压根看不上他们这群人。
但李稚又隐隐觉得,事情没这简单。
李稚走在,bao雨中,他想着事情走着神,没有注意到有辆马车直不远不近地与他并行,等他察觉到不对劲,那辆马车已经跟他路,他忽然反应过来,马车怎可能和他走路样快?撑着伞手顿时僵硬。
他没敢扭头看,只用余光扫眼,遍地都是溅开晶莹雨花,那辆马车正是之前国公府前与卞昀差点相撞那辆,个身影坐在前面架着车,,bao雨模糊他侧脸,右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虚虚地握着缰绳,却并不用力,马就自行拖着车辆在雨中慢慢踱步。
如果不看那透明雨水中映出来红光,这幕或许还有些自然风流,李稚压着彻骨凉意,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可他刚动这心思瞬间,左手边就响起个声音。
“如此专心致志地想路,是想些什呢?”对方回过头来,些许雨水打湿他脸庞,双眼睛深不见底,声音却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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