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接他,不知他是得罪谢中书还是惹出别麻烦?若是多有得罪地方,替他给谢中书赔个不是,年轻人性格有点骄傲,又仗着背后有靠山,行事轻狂无忌,常有得罪人,说来这也是错,还望谢中书多加包涵。”
谢珩脸上点波澜也没有,他看向徐立春,徐立春心领神会,领着庭院中侍卫退避下去,赵慎见状回头示意萧皓,萧皓也退下去。偌大庭院中很快只剩下谢珩与赵慎两个人,有空山钟鸣似声音响起来,“去年十二月,广阳王与并侯相约在雍阳关以北狩猎,第三天子夜,你邀并侯世子在营帐中闲聊,酒后无意中提及西北与盛京,有共商大事之意,你提出三处见解,并侯世子不敢回应,三次缄默。”
赵慎脸上笑容没有消失,轻描淡写道:“酒后说玩笑话,自己都不记得说什。”
谢珩道:“你说皇帝沉迷长生道术,二说京梁士族囿于门户私计,三说西北星野降有雄伟之气,这西北将有英雄应于天象,除却你、并侯世子,再无第三人。”若说其他都是牢骚抱怨,那最后这句话中不臣之心则可谓是昭然若揭,若真是从边境武将口中说出来,足以判大逆。
两人都是绝顶聪明人,赵慎自然听懂对方话中意思。其实那夜他与并侯世子在雍阳关外营帐中究竟聊什并不重要,重要是本该天知地知你知知事情,远在盛京谢珩为何会如指掌。明面上话却不能这说,这说话太难听,“几句酒后胡乱吹嘘自己话,说没说过都理不清,哪里会有人当真呢?”
“西北王域已经很辽阔,却依旧盛不下满溢野心,鹰顾狼视人,眼中盯着到底是什?”
赵慎背后单手打开手中折扇,又再次哗声合上,“哪有什野心可言,梁朝没有西北,真正西北九州还在氐人手中,将军们缩在那亩三分地中,除担心打仗外,平日里没事想是今年粮食收成如何,总担心北方流民是不是又多起来,不是每个人都有盛京贵族公卿好福气,投个好出身,生下来就待在这烟笼杨柳皇都醉生梦死、享受清福。”
“先汉以武德立国,马上打天下,又以文效治,宣武帝分封三十六位文武功臣,立忠良碑,青史流芳,六百年后,先汉困败于纲纪毁坏、文武衰驰。倘若眼中只盯着皇都荣华富贵,心中只想着以武犯禁,却不去思索如何立制革变,不过是遍又遍重蹈覆辙。世上本没有士族说,京梁门阀前身是累世功勋之家,真要论对王朝功劳贡献,西北四十年斗争不过是烟云。”
暮色中,庭院那颗参天古树郁郁苍苍,树叶飘落下来,风吹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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