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点头,“是。”
旦漏出冰山角,以隐尉炉火纯青探察能力,抽丝剥茧还原出真相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佐证被源源不断地送到盛京,很快拨云见日。从朱雀台那场血腥大火起,到黄门侍郎季元庭秘密地带
大秘辛。
“京州当地百姓证实,季元庭正是在朱雀台案发生那年带着李稚来到乡下隐居。愍怀太子夫妻自焚而死后,留下双遗孤,普遍被认为死在逃亡途中,但也直存疑。那两个孩子中,年纪小皇孙名叫赵衡,那孩子如果还活着,今年也正好是二十岁,与李稚同岁。”
裴鹤对着谢珩说完最后句,仿佛是漫长故事戛然而止般,切风起云涌顿消。
谢珩伸手慢慢打开案上梨花木匣,里面是本尘封已久宫廷起居注,其中页收录当年太子妃卫文君为刚出生幼子赵衡所写短章。在那个遥远午后,母亲从摇篮中抱起尚在襁褓中孩子,点着他下巴轻轻逗弄他,孩子眼睛清澈得像是泉水、明亮得像是金星,旁父亲期待地说他将来要行志学、好文术、辅佐他兄长治理天下。母亲说天命不可知,只感念先祖福泽深厚,庇佑赵家子孙。
朱雀台血案后,太子府切也付之炬,这本珍贵起居注记载太子府过去琐碎杂事,只言片语中提及那孩子长相,这也是关于那孩子唯笔还存留于世记录。
谢珩显然也被此事所震惊,神情晦暗难辨,他缓缓合上那只匣盒,收回手时甚至有难得顿歇。朱雀台案当年由谢照手策划,奉行斩草除根原则,对太子党斩尽杀绝,季元庭临危受命,带着年仅两岁太子遗孤偷偷离开京城,逃往京中乡下隐居,若李稚就是当年那个侥幸逃脱孩子,京州切都解释得通。
谢珩记得,谢府镇守侍卫提到过,李稚父亲曾经来到京城寻找李稚,在谢府门口,两人有过激烈分歧,最终李稚妥协,带着父亲先行回家,那段日子他正好在宁州祭祖,之后李稚忽然性情大变,不久转而投靠与士族针锋相对赵慎,并决绝地与谢府划清界限。
切转折,就是从那刻开始。
不是因为受到威胁,也并非是因为虚无缥缈梦,而是因为横亘两代血海深仇。冤有头债有主,父辈所作所为要归算在父辈身上,李稚并不迁怒,但大义在前,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谢珩此刻才明白李稚那天神情痛苦地跪在自己面前是想说些什:知道切都与你没有关系,对你有情是真,愿意为你去死也是真,但不能够再继续留在你身边。
谢珩用力地按着那只匣盒,下令道:“看好季元庭,别让他自尽,也别惊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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