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歇,方寸大地方顿时静得骇人。
谢照慢慢放下手中杯盏,良久才道:“这是何意呢?”
谢珩道:“没有意义,累。”他神情看上去与平时没有两样,说话语气也很自然平和,证明这句话并非是威胁亦或是暗藏什深意,他只是说句平淡实话。
谢照显然没想到真能从谢珩口中听见这句,时竟是惊怔到沉默,他甚至可以想见,当谢珩在皇宫中说出这句话之时,皇帝脸上是怎样副惊恐错愕表情,他缓缓道:“你累,你将要在这种时刻,辞官卸任?”他看向谢珩那身还未换下公卿服制,“你要离开盛京?”
“三年来直在想,当初辞别祖父从宁州来到盛京究竟是对是错,或许自那时起就选错,水中捞月,缘木求鱼,注定不会有结果,今日想重新印证遍。”谢珩迎着谢照视线,“二十年,无日不殚精竭虑,确实累,西北事宜就交由三省处理吧。”
谢珩不再多言,他起身离开湖心亭,脚步比平时要轻缓些。湖上,bao雨仍在下个不停,天地间似乎只剩下那阵阵惊心动魄雷雨声,他背影很快被淹没其中,谢照坐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远去方向,像是有什话想要说,却因为心神剧震而没能说出口,直到那道身影再也看不见,他才终于缓缓攥紧手。
你这是,在做什啊?
于此同时皇宫中,董桢伺候浑身抽搐皇帝服下大盒梦华,他从寝宫出来,看着外殿中遍地摔碎器具摆件,沉默片刻,对跪地发抖小道童道:“命人进来仔细收拾,别传出去。”小道童忙点点头,副大气不敢出模样,董桢看他眼,“算,你也下去吧。”
等人全都退下去后,董桢个人站在空旷冷清宫殿中,垂着眼睛沉思许久,他回身往偏殿方向走,路穿过下着,bao雨空廊,最终来到道士炼丹琼华殿,他从架子上取几盒新梦华和红丹丸,又从袖筒中取出封刚写好书信,递给那名称量道士,“青州桓礼、崇州杨齐、江州陶钧将齐发兵雍州,尽快递出去吧。”他停下,补充句,“今日谢珩有意辞官。”
那道士将信收好,回头继续称量药材,准备炼下炉丹,而董桢已经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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