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脸上顿时流露出诧异,没敢接话。
安铎这边顾不上自己伤势,听闻南国三路大军正逼近王城,他当天就开始着手重建军队,打开国库,无论男女老幼,尽数发放兵器,并号召诸王向封地再次调兵,诸王纷纷响应。他还另外派出使者前往草原深处,向其他尚武游牧民族借兵,草原势力错综复杂,主动,bao露其短,这是极为冒险举动,但事急从权,顾不得太多。
都思城绝大部分兵马都被和克烈葬送在科察城,只剩下支专门守护皇帝王卫,这是先可汗木阿黎留下亲兵,只听从皇族嫡系调遣,安铎将其借调过来,编为骑卫,其他兵马则充当步兵,他确拥有无与伦比组织能力,三日不到,支城防军便初具规模,先不论战斗力几何,光是他能凭空变出支军队,就已经令人称奇。
而
跪在街上,死死抱住将要随军出征孩子,仿佛那是只即将断线远去风筝,那些离家远征人,再也没有回来。
这场战争将周国榨得粉碎,每个人都已无所有、流干血泪,科察城战败消息无疑是压垮他们最后根稻草,所有人终于从这场疯狂大梦中清醒过来,但切都太迟。
周太后想起随和克烈出征那名年轻参将,他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选择付出代价。”
军队出征前,皇族循例要在宫中接见每位高级将领,她只见过那个叫阿兰月年轻人面,却始终记得他平静面容、深邃眼神,在那短短眼对视中,他们察觉到异样,同为这场大梦中难得清醒异端,他们相互懂得、彼此理解,却什都改变不,和无数将领样,那个年轻人奔赴战场后再也没消息。
或许,现在是到该付出代价时刻。
人在万念俱灰时,会不由自主地投身宗教,城中氐人每日都奄奄息来到皇宫外,面朝着高耸佛塔跪下,向伟大长生天、向诸神与菩萨祈求点点饶恕与怜悯,这是人世间最绝望朝圣,连佛宫中高僧都于心不忍,数次将自己为数不多食物分给他们,宁可自己忍受饥饿,然而依旧无济于事。
周太后清楚,北周子民再也经不起更多摧残,这场战争持续到今日,诸王野望下尸骸累累,这切从最开始起就是个错误,然而安铎在醒来时,望见她第眼,问得仍然是:“还有多少兵马?”
她慢慢抬起头,望向那尊光辉暗淡大佛,光与影逐渐交织成幅神启画卷,神救不世人,世人只能自救。
侍女见她沉默地站大半个晚上,以为她是在担忧自己处境,“殿下,六王已经回来,们定会赢得这场战争。”
“不,们输。”她低声道:“从开始就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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