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道:“老太傅?”
季少龄回过神来,拱手道:“臣失礼,殿下见谅。”
李稚道:“谢照死,京梁时代也宣告结束。他到死仍在怨恨谢珩,却不知保住士族荣誉正是谢珩。”
季少龄道:“谢行检为人极傲却不自知,汉室末年,天下大乱,建章谢氏横空出世,扶大厦之将倾,匡立梁国于江南,谢政、谢赦、谢敷皆为千古名臣,谢行检直以出身为荣,将家族利益视作至高无上,谢家在他手中彻底发扬光大,却也因他而几乎毁于旦。”
季少龄回忆当年,“他坚信士族是挽救世道唯力量,只有集国之力供养士族高门,才能培育出最优秀政客,继而才能治理好国家。为维护士族核心利益,他垄断书籍、废除科举、封禁私塾,民间除却农、医之书,其余尽数毁之,自称书中有屠龙之术,寻常人读而误之,究其本质,仍是种自负甚高傲慢。”
谢灵玉忽然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自她腰间垂下来枚精致小巧白麟玉印,表面隐约残留着旧日修补痕迹,系串雪色流苏,与那她耳边白色珍珠相映成辉。
她见谢珩直看自己,重新伸手覆上他手背,“父亲聪明世,也糊涂世,他怨不着你,无需愧疚。人死万事皆灭,如今他不再是南梁名相,也不再是你对手,他只是们父亲,个父亲,是允许被爱着,也允许被恨着,他直都在璟山,回去后可以去看看他。”
谢珩道:“自然。”
就在谢珩与谢灵玉交谈时,谢照死讯也传到另外几人耳中。
李稚道:“老太傅听上去对谢照为人颇为解。”
季少龄道:“是,毕竟也打这些年交道。年轻谢行检是这生见过最
皇宫中,季少龄身穿整齐官服,正跟李稚商议兵屯之事,战争结束,百万大军需要重新安置,侍者来报谢照逝世时,两人正讨论分田法,李稚闻声放下手中文书,陷入短暂沉思。
说句实话,李稚在听到这则消息第反应是,谢照竟然现在才死?谢照病危是人尽皆知事,自当初谢珩弑君后,盛京再没他消息,谢珩也从未提起他,后来又逢战乱连连,李稚直也没顾得上南方,他总以为谢照早已去世。
李稚毫不在意谢照死活,这人活着日,便在无望中多苟延残喘日,而他若是真死,更是无足轻重,但此刻李稚脑海中却不可避免地想到个人。
谢珩骨子里是重情人,他若听这则消息心中必然不好过。
过会儿,李稚注意到大殿中寂静,忽然感到不对劲,他这时才注意到季少龄神情,令他意外是,季少龄在听闻谢照死讯后,并未表现出大快人心,反而默然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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