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
柏昌意走到地图边，拿起那支小旗子，端详
会儿。
“
们在这里。”不久前
傍晚，庭霜把这支小旗子插到地图中汉诺威上，“以后看着地图就能想起来……们起去过哪里。”
柏昌意把小旗子插回原处。
出差前晚事，本来在他看来连吵架都算不上，小孩闹脾气不愿意沟通，他总不能强迫，所以打算出差回来再好好谈谈。
但是现在……
卧室里，床铺得整整齐齐，好像从没人睡过。
阳台上，花盆里烟灰被清理掉，仙人掌在阳光下生机勃勃。
浴室里，洗手台上牙刷和杯子都只剩下个。毛巾架上只有套白色毛巾。浴缸边和马桶水箱上都空空如也，没有放任何东西。
马桶圈被放下来。
“随手把马桶圈放下来是恶习，臭毛病，赶紧改。”不久前清晨，庭霜扭过头，跟他撒娇。
原本周六晚上返程航班，柏昌意改签到清晨。
飞机正点降落，他放下杂志，看眼手表，应该可以在八点前到家，这样他就能和多半还没起床庭霜起吃早餐。吃早餐时候两人可以好好谈谈。吃完早餐，送庭霜去咖啡馆打工，他就自己坐在咖啡馆老位置，看看书，看看人。
这
想着，柏昌意开门时候眼底不自觉带上点笑意。
等门开，眼前景象却让那点笑意消失。
家里空旷整洁得不像话。
这种被分手（同时还得到笔分手费）糟糕感觉是怎回事？
4.8公里外庭霜已经起床。
新公寓虽然还没有着落，但至少旧公寓这个月还是他。
他刮完胡子，看着镜子里自己。阳光从他身后窗子外照进来，给镜子里脸和锁骨打上道明丽光。
他现在心情复杂。
柏昌意再去看其他浴室，不是偶然，现在所有浴室马桶圈都被放下来。
切都恢复到三个月前样子。
整个家宛如酒店。
和三个月前略微不同，只有床头那个装钱玻璃缸和那幅插着支小旗子立体世界地图。
现在玻璃缸里多十张五十欧纸币。
沙发上没有翻几页、呈趴着姿势漫画书。茶几上没有喝半瓶、已经在夏日空气中变温啤酒。地毯上没有乱扔抱枕。椅背上没有换下来待洗牛仔裤和T恤。
柏昌意继续往里面走。
餐桌上没有插花醒酒器。料理台上没有用勺子挖走正中几口西瓜。冰箱各种食材摆得满满当当，像是刚补充过次，冷冻柜里冰淇淋个也没有动。连垃圾桶都干干净净。
书房里，书架上没有漫画和各种课程笔记。书桌上没有乱七八糟草稿纸和贴着动漫人物外壳贴笔记本电脑。
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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