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嗡嗡作响耳朵,阮闲认出这把声音。前不久这声音主人戴着机械面具,
“阮立杰,访客申请通过。”又是熟悉中性电子音。
这回门开,震耳欲聋快节奏音乐差点把阮闲迎面击倒。
面前检查室比方才看到病房还要大上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医疗场所,阮闲简直要以为自己走进哪间机械杂货铺。
约三分之空间都被古怪机械零件堆满。巨大木箱塞在角落,各式机械活动肢被人粗,bao地塞满箱子,电线在外纠结成团。几乎堆到天花板零件迷宫中,阮闲甚至看到三四个泡有赤裸“人体”水槽。随着音乐轰隆隆巨响,门两侧机械肢体堆微微颤动,副随时会坍塌模样。
个瘦削身影正在正对门桌子前办公。
“在最后登记前,只有个问题。”阮闲在检查室门外停住,扶着他唐亦步不得不同停下来。
那自称“老旧机型”古怪仿生人微微侧头,表示自己在听。
“原以为丁泽鹏他们是顺带救,但听张亚哲刚刚说法,他们似乎有原定救援目标。你让顶替那个人,是吗?”阮闲耳语般提问道。
“是。”唐亦步大方地承认,“在废墟附近看到腹行蠊吞食那人尸体。他不幸身亡,所以张亚哲才会跟丢求救信号。不需要有顾虑,他不会突然出现。”
阮闲目光复杂地看向唐亦步。
鉴于在房间里只发现这个大活人,阮闲清清嗓子,抬高声音:“关先生,来做入住体检。”
那人抬起头来。
关海明整个人裹在过大白色研究服中,紧紧缩在椅子里。他头发微长,身材偏瘦,肤色苍白得吓人。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五官线条精致,但过于瘦削脸和眼底青黑破坏那份精巧协调感。
他像是懒得抬头,翻着眼珠看向阮闲,嘴里啧声。
“哦,是你啊。”他懒洋洋地哼道,伸手在玻璃桌面上划拉两下,音乐瞬间停止。
对方确拥有俊美人类外型。那双金色眼睛如同沁阳光,目光认真而专注,但没有多少温度。如同隔着层透明厚玻璃,观察玻璃另侧其他生物——距离很近,却带有某种不可化解疏离感。
那不是“人”眼神。
阮闲第次如此鲜明地意识到自己和对方是两种生物,如果唐亦步算是某种生物话。
他提问动机很简单——要是原本需要救援幸存者还在外等待,唐亦步行为无异于拖延救援。而作为这种行为受益者,阮闲不认为自己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心里叹口气,阮闲没有回应唐亦步话,只当默认。他将身体前倾,学着老张,将右手掌心扣在厚实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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