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罪恶感。他拼命搜寻情绪，如同翻找
个挤满杂物
抽屉。
没有罪恶感。
阮闲垂下枪口，他似乎枪打断
缠绕箱子
丁少校又想想，没有去启动武器，而是掏出自己佩枪，枪口顶住丁泽鹏眉心。
“
不喜欢你笑样子。”他轻声说道。“直不喜欢。”
满身泥渍和尘灰丁泽鹏双眼通红，手指抠入草皮，死死盯着对方。
与此同时，树丛后唐亦步清清嗓子：“护甲程序破坏，与MUL-01信息交流被暂时阻断，如果你需要除掉——”
声枪响。
抬起头，丁泽鹏震惊地看向面前“自己”。“你认识关海明？！”
“单方面认识。”丁少校又走近几步，身后枪口发出咔咔轻响，进入校准阶段。“关先生直是敬仰对象，同为知情者，想不通他为什
要执意待在阮闲那边。”
“因为海明是个善良人，善良人不会把人命当玩具。”丁泽鹏往后蹭两步，从牙缝里挤着句子。他直视“自己”双眼，语气里多几分怒火。
池磊终于动，他朝两人转过身来。眼神复杂而悲伤，整个人突然苍老许多。
分钟。
漂浮在空中机械咣咣落地。曾属于人躯体沉重地倒在地上，头颅被子弹炸开，血液和脑浆洒满地。记忆、情感、时光，或者说构成“灵魂”必要部分，顺着草叶滑下，软塌塌地溜上泥土。
阮闲双手持枪，直直站在灌木后。
时间像是被暂停，血腥气里混入其他人体组织腥气，他闻到枪口硝烟，闻到朝阳热度蒸腾树叶，闻到毛孔里散发出震惊和恐惧——别人，以及自己。
太阳已经升起来，眼前明晃晃片，他手脚依旧冰冷。或许自己该呕吐，该害怕，该歇斯底里地崩溃。这很正常，这很普通，连最为干练警探在开枪后都要接受心理干预。这没什丢人。
瞬间他感受到很多东西，对现实焦虑，对张亚哲痛心，对丁泽鹏与池磊担忧。
“你没有资格叫他‘海明’，顺便，你也没有资格冲发火。”丁少校瞄眼池磊，发现对方没有战斗意思，他冷哼两声，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丁泽鹏身上。
“凭什？嘴长在身上！如果主脑不想被利用，直接杀光们，制造堆仿生人观察成不成？那样还能随时编辑记忆，省这堆麻烦。”丁泽鹏人还在哆嗦，脸上却有点怒极反笑意思。
三十秒。
“观察生物肯定还是接近原生态比较好，木偶戏毫无意义。”丁少校瞥眼光屏上时间，唤出武器操作界面。“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们把场面搞得这悲怆，但对来说，这只是日常数据刷新。”
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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