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浑浑噩噩
生活持续
年？两年？某天垃圾场突然落下地面，她就这样跌进黑暗地下，差点被忙碌工作建筑机器扎个透穿。
如果没有母亲，她早该死在当初被快速建筑地下城里——起初人们倾尽所有去给自己搭个可供休息空间，而在得到栖身之处后，人心渐渐溃散。在守城人这个组织出现前，人在街边随时都可能踩上简易炸弹，或者被暗巷里枪停住心跳。
她以为自己不记得爆炸时景象，它却在梦中无比清晰。
她亲眼看到自己小腿飞出去，唯完好手臂也被炸断，只剩点皮肉连着。血在地上不断蔓延，甚至就着灯光倒映出点街边事物影子。
时间，天地间似乎仅余下自己粗重急促喘息，以及越发鲜明剧痛。
柜关好，床下看过。妈妈在这里，没什
可怕。”
季小满努力笑笑，没能成功。她窝进床铺里侧，把冰冷硌人义肢晾在被子外，心烦意乱地辗转很久，才勉强睡着。
就像发烧夜晚，平时没什梦她做很多梦。它们像是被回忆黏起来片段，混不少血色，让她呼吸困难。
二十二世纪大叛乱爆发时，她刚十岁出头多点。
人工智能定点袭击作为经济和科技枢纽大城市，并重点“照顾”各大科研机构、学府、执政机关等重要建筑。城市边缘破旧孤儿院显然不在此列。
不是没人路过，只是没人停下。当时她衣服仅能蔽体，头发纠结成散发出臭味块。她只是个马上要咽气小孩子，在这座城市里，孩童地位和白老鼠在地位上差不太多——少见而无用。
人们已经到活天算天地步，没人会费神关心未来如何。
季小满还记得第次见到母亲时样子。
女人身影在自己面前停下来，季小满只能闻到股温暖气味，它像是被稀释黄油，又像是燃好闻木材壁炉。失血过多使她眼前片模糊，但她还能勉强嗅到东西。
“
记忆中自己从未拥有过两条完好胳膊，不知是事故所致还是天生畸形。这年头仿生义肢不便宜，但也贵不到哪里去，然而她父母仍然决定放弃她。
刚懂事时，季小满想过无数可能性——他们感情破裂吗？经济上出问题吗？还是说她有个更加不幸兄弟姐妹，他们必须要选择个？
然而年年过去，孤儿院里孩童来又走，她渐渐什都不想。
直到她所熟知世界灰飞烟灭。
爆发混乱使得秩序快速崩毁。管理人员无影无踪，孩童盲目逃散，她下意识逃进最近垃圾处理堆，战战兢兢蹲进瓦砾。开始垃圾里还能找到不少食物，后来就只有昆虫、老鼠和苔藓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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